曾心悦脸上血色一瞬消失,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唐振文,身体不禁微微颤抖。
她用力拉住唐振文的手:“我明明已经改了,为什么还要离婚?”
唐振文明确感觉到她的手在抖,但他还是抽回了手:“你不需要做出改变,只是我们不合适罢了。”
曾心悦僵住了,她仰视着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只觉他的话如寒冰般刺进了心脏。
不合适……
曾心悦心口撕裂般痛楚,又想起了之前听见的‘报恩’之事。
到底是不合适,还是其实是——他不爱她?
沉默了半响,曾心悦哑声开口:“你是不是……为了报答我妈的恩情才跟我结婚的?”
唐振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淡淡道:“是。”
那充满绝情气息的薄唇缓缓开口道:“如果不是有你妈,我根本就不会看你一眼。”
曾心悦大脑一片空白,直直愣在原地。
唐振文将手中的申请书塞进曾心悦手中,冰冷道:“签了吧。之后你做什么事情都不用跟我商量。”
申请书从曾心悦手中滑落,唐振文皱了皱眉,只好将其捡起放在桌子上,接着便如往常般淡然的地去洗澡了。
曾心悦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死死咬住唇才没让眼泪流下。
等她洗漱完,唐振文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曾心悦轻轻蹲在他身前,静静地看着他。
前世,唐振文在离婚之后,不仅帮她处理医院中的大小事,还经常在她身边陪着她,难道他所有的举动都仅仅不过是为了报恩吗?
屋内一片静寂,只有唐振文浅浅的呼吸声。
曾心悦轻轻地说:“我真的后悔了,如果我全都改正,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曾心悦没有听到唐振文的应答,她的眼圈很快就红了起来。
回到卧室,她躺在床上久久没有闭眼。
第二天。
唐振文一醒来,却发现曾心悦已经起来了。
厨房传来动静,曾心悦探出头笑着打招呼:“早餐马上就做好了,漱口之后就可以吃了。”
唐振文看到拿着锅铲的曾心悦,莫名有些烦闷。
但他只是安静的吃了早饭,正打算去上班时,又被曾心悦叫住。
“带上盒饭吧。”曾心悦将盒饭递给他。
唐振文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语气冷谈:“下次不需要。”
曾心悦见他收下,顿时笑了,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之后的每一天,曾心悦都会早早起床做好饭,准备好盒饭,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她也安排的很好。
唐振文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家中灯火光明。
一打开房门,就能听到曾心悦轻快的声音:“你回来了,准备吃饭吧。”
唐振文心中疑惑和烦恼愈发浓厚,甚至有时还会产生一种错觉,似乎这样下去两人就真的可以好好过日子……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曾心悦也不会过这样的安分日子。
曾心悦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有没有用,但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唐振文对自己没有之前那么冷谈了。
只是,离婚的事不知为何闹得沸沸扬扬。
这些天去厂里上班的时候,曾心悦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他人异样的眼神。
这天,她刚买完菜转身,就听见身后大婶不屑的声音:“当初死缠烂打要离婚,现在倒是假惺惺的对自己男人好了。”
另一个搭话:“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还不是已经晚了。”
“都是她活该!”
曾心悦脚步一顿,眼神瞬间暗淡,随即逃一样的离开了。
她刚到家,还没打开房门却看到妇女主任急匆匆的朝她走来。
正想问怎么了,妇女主任一见曾心悦便大喊:“曾心悦,你妈听到你要离婚的事,突然晕倒了,你赶紧去卫生院。”
“哐”的一声,曾心悦手中的菜篮重重摔落在地。
但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朝着卫生院便狂奔而去。
卫生院。
曾母躺在病床上,闭着眼脸色苍白。
曾心悦拉着曾母的手,脸色甚至比曾母更白。
难道是本应在一年后才突发的病提前了吗?
“大夫,我妈怎么样了?”她惴惴不安的问着。
医生摇摇头:“情绪激动导致的晕倒,等你妈醒了之后再做个全面的检查。”
“好。”
一整晚,曾心悦都在卫生院照料曾母,而唐振文却一直没有出现。
第二天一早,她心事沉沉的回家。
走到家门口,她脚步顿住。
“曾小姐,告诉你个好消息。”
叶莓看到她,笑得得意:“振文已经答应和我一起回首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