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慕晚烟,与沈南卿是京城出了名的恩爱夫妻。
沈南卿出名是因为那个在战场上的冷血战神在家里其实是个宠妻狂魔。
我曾打趣沈南卿道:“外面传言你事事都听我的,是个妻管严,你可知晓?”
沈南卿乐呵呵地说说:“嗯,也不知我与烟儿之间的秘密怎么被他们给偷听了去。”
沈南卿说着将我轻轻拥入怀中,“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可以给我的烟儿无尽的宠爱。”
我相信他是爱我的,我以为我们之间会这么一直相爱下去。
可我们的爱情在我嫁给沈南卿的第二年开始变了,那是我认识他的第五个年头。
沈南卿是王爷同时也是战场上的将军,而我不仅是王妃也是随行的军医。
半年前我们再次并肩上了战场,沈南卿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我知道几十里外长年被冰雪覆盖的雪山上有寒骨草可以救他。
我为他去寻到了寒骨草,下山时我滑落山下,昏死过去。
我醒来之时已经是三个月后,我去见沈南卿,可他的身边有了另一个女人-许云媚。
许云媚是谁啊,她可是沈南卿早年爱而不得,心尖上的那一抹朱砂痣啊。
还记得那日我醒来时怀着满心的欢喜去见沈南卿。
我刚走到院子就见到沈南卿在给许云媚擦眼泪。
我不知他们说了什么,我只知道许云媚在沈南卿面前狠狠哭了一通,而沈南卿则心疼的抱着她柔声安慰。
我一直以为沈南卿只有在我面前是温柔的,我以为我对他终究是不同的。
原来沈南卿可以对每个他在意的女人温柔啊。
沈南卿见到我后,眼里没有了往日里看我时的那种光了。
他只是冷淡的对我说:“烟儿,这位是同我一起长大的媚儿,以前我们错过了太多,从今以后,我要好好爱她,补偿她。”
沈南卿的话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是命令。
本来我有许多话要说的,突然间觉得不值得。
我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转身就离开了。
从那以后,沈南卿已经很少来找我了。
我见沈南卿的次数越来越少,许云媚在我面前出现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多。
那天,许云媚来我屋子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我。
“慕晚烟,你长得再美又有什么用呢,终是抵不过我在沈南卿面前的一滴眼泪。”
我想还好,她没有说我与她长得相像,起码过去的五年我不是作为谁的替身而存在。
我懒懒的回道:“嗯,我没有爱哭的习惯,自是比不上你。”
“你......”许云媚刚想发作,又忍了回去。
“慕晚烟,你也就剩嘴硬了,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我的。”
我看了许云媚一眼不屑的说道:“在这世上,真正属于我的东西,你永远也夺不去的。”
“那我们就试试看。”
许云媚走后,就真如她说的那样,我需要什么她都会跟我争。
每次争的结果就是沈南卿纵容了许云媚。
我说过真正属于我的东西谁都夺不走,之所以能夺走那是因为它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属于过我。
我已经无心计较这些没有用的。
我不计较不是因为我大度,而是因为我知道我快要死了。
最近我的心疾又发作了,心疾发作之时,心口就会疼痛难忍。
我让丫鬟柳若去找府医。
柳若找府医时被许云媚看到了,为了再次跟我争,许云媚直接装晕,倒了下去。
沈南卿知晓后直接让王府所有府医都去了许云媚的屋子。
柳若求沈南卿让一个府医去看看我。
“王爷,王妃心口疼痛难忍,您就让府医过去看看王妃吧。”
沈南卿有些心烦的说道:“慕晚烟又在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你回去告诉她胡闹最好也要有个度。”
柳若直接跪到了地上,“王爷,许小姐这里也用不了这么多府医,求您让出一个府医过去看看王妃吧。”
沈南卿气急道:“媚儿这里需不需要府医,岂是你一个丫鬟该指手画脚的,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让她长长记性。”
我见柳若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有些担心她。
我拖着病痛的身体找了过去,一进门就看到柳若在挨打。
我急忙喝道:“都给我住手!”
我上前将柳若扶了起来,“王爷有什么气冲着我来便好,何必拿一个丫鬟撒气。”
沈南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他对我已经无心自然是看不到我病态苍白的脸。
“烟儿,你这不是好好的?你为何非要跟媚儿争府医?”
沈南卿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烟儿,我从不知道你的心是这么狠毒的。”
我对着沈南卿福了福身,“是,王爷教训的是。”
我看也没看沈南卿一眼,直接扶着柳若往回走。
这人若是没有了心,争执太多又有什么用呢。
大概是沈南卿第一次见我用这种态度跟他讲话,他多少有些不适应。
沈南卿见我离开,在我背后咬牙切齿的喊道:“慕晚烟,你就仗着我对你的纵容才敢这样,你的恃宠而骄最好有个度!”
我听到“恃宠而骄”四个字笑了起来。
沈南卿他说我“恃宠而骄”,我都觉得我是侮辱了这四个字。
回去后,我疼的实在受不了,就拿针扎自己的手臂,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疼痛转移。
可是这办法毫无作用,只会让我疼上加疼。
我觉的自己其实挺可悲的。
可悲的是我自己就是个医者,我救过许许多多的人,可到头来却连自己的疼痛都丝毫缓解不了。
我在柳若的哭声中疼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