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短暂复苏时,模糊听到周寒景微哑的声音:「既然不会再醒,那我带她出院回家。」脑子里很混沌。
我隐约分辨出,我大概还躺在病房里。
两年前,我为救周寒景而坠崖。
他绝望悲恸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似乎还就在昨天。
我心里一瞬刺痛。
耳边再是医生有些为难的声音:「周先生,院方还是建议您妻子继续住院疗养,更利于恢复。」周寒景声线里是掩不住的疲惫:「不是说,不会再醒吗?还需要恢复什么?」病房里陷入好一会的静默。
许久后,医生才再开口:「回家也是可以的。
「建议您租赁或购置好需要的医疗设备,再请个家庭医生最好。」周寒景似是有点等不及,打断了医生的话:「我去办手续,准备出院的事。」我意识能持续的时间极短,很快再次陷入昏迷。
等我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周遭是我熟悉而久违的栀子花香薰的味道。
我回家了,回到了我跟周寒景的家。
有脚步声靠近,在床边停下。
男人牵住我的手,将我手心贴在了他的侧脸上。
周寒景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烈的酒味,大概是有些醉了。
「你以后,真就这样了?」
我想,他一定是很难受的。
我着急想要安慰他,想告诉他我已经醒了。
可除了有意识和感知,我说不出话,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我听到很轻的声音,似乎是周寒景在难过哽咽。
心如刀绞,我急切地想要开口,却蓦然听到房门被直接推开的声音。
这是我跟周寒景的婚房,是谁这样没有礼貌,招呼不打就直接进来,还推开了卧室门?
我正奇怪,就听到了一道熟悉而温柔的女人声音:「寒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