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目眩。
乔纾意在喝了台长递过来的那杯酒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指尖发麻,四肢发软,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明明已是深秋,却浑身滚烫。
咬破舌尖,用疼痛唤醒最后一丝理智,给付司远拨去电话。
五分钟后服务员送来房卡,低声在她耳边说,“付总在楼上开了房间,您快上去吧。”
她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拿着房卡,跌跌撞撞地从包厢里出来,坐电梯上楼。
走到房间门口时,她几乎要站不稳了,刷了好几次卡才打开门进去。
她刚进房间,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里就走出来两个人。
刚才给乔纾意递房卡的服务员满头大汗,试探地看向身旁的人,“付总您确定不会出事吗?祁湛可不是一般人,得罪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啊。”
付司远双手插兜,眼神阴冷,“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把这件事捅到他爸那去,看看到时候谁倒霉。”
“那乔小姐呢,她不是您女朋友吗?”服务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等这件事解决了,我要什么女人没有,她算个什么东西。”付司远冷笑一声,眯着眼睛看向服务员,“管好你的嘴,别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服务员低眉顺眼的应声,跟在他后面,从楼梯走下去。
乔纾意打开房门,里面一片漆黑,空气中隐约有股烟草味。
她扶着墙往前走了两步,撞进一个怀抱里。
没开灯,加上她体内药物挥发,视网膜前像是笼罩了一层薄纱,虚虚实实,分辨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她抱着他,无意识地蹭着他,像只猫似的哼唧,“司远…我好难受。”
祁湛看着怀里的女人如水蛇一般扭动,隔着薄薄的衣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蹭过他的敏感部位,酒味混合着果香味,缠绕在他鼻尖。
眸色渐深,扶正她的肩膀,把她拉开,冷声道,“小姐你走错房间了。”
乔纾意的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她固执地把眼前人认作是付司远,抓着他的胳膊,软绵绵的说,“司远你又想玩什么新游戏啊…别闹了好不好,我真的好难受。”
祁湛的夜视能力很强,乔纾意抬头时,借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他基本看清了她的脸。
典型的浓颜系美女,五官艳得锋锐,骨相极佳,上翘的眼尾像蛇的眼睛,皮肤白嫩细腻,看不见一点毛孔,身穿红丝绒长裙,一字肩设计,肩颈线条堪称完美。
极致的白与艳丽的红形成刺激性的视觉反差,美得动人心魄,令人生畏。
在他端详这张脸时,乔纾意趁机贴上去,染着红色甲油的指尖勾住他的衬衣领口,红唇印在他的喉结上。
“司远…帮帮我好不好?”
柔软的唇带着丝丝电流,让祁湛深吸一口气,墨色的瞳孔下翻涌着浪潮,他掐住她的下颚,反手将她抵在墙上。
“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
“嗯…难受…”
乔纾意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耳边嗡嗡作响,浑身上下似乎马上就要烧起来了,她急需一个帮她解脱困境的人。
“求求你…帮我一下……”
她无意识地呢喃着,迷离的眸子带着几分妖气。
祁湛知道她被下了药,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对于这种莫名出现的女人,必须要保持极高的警惕。
一旦落入陷阱,便是万劫不复。
他拽着乔纾意的手腕,将她拖进洗手间,毫不留情地把她丢进浴缸里,打开莲蓬头,浇在她身上。
乔纾意打了个冷颤,冰冷的水温不仅没有缓解她体内的燥热,反而加剧了药效的挥发,冰火两重天,她感觉自己就站在地狱边缘。
急切地渴求着什么,眼睛湿漉漉的,看着浴缸边模糊的人影,她扑上去,误打误撞地摸到了他的皮带。
随着咔嗒一声响起,祁湛暗骂了一句。
关了水,把女人扛起来,丢在床上,抓住她的手腕拉过头顶,打开手机的录音,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是不是自愿的?”
“是…”乔纾意喘息着应声。
下一秒,祁湛把手机丢在一旁,俯身压上去,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撕咬着她的唇瓣,喘息声越发粗重。
乔纾意口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双腿不自觉缠上他的腰,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窗外雷声大作,风雨吹过路边粉嫩的花瓣,拍着叶片发出清脆的响声,雨水沿着花瓣滴滴滑落,流淌在地面上,汇成一潭小水流。
……
乔纾意醒来时,浑身上下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般。
她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呼唤着付司远,久久都没有人应答。
扶着腰坐起来,看见床头摆放着两叠红色钞票,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脑袋嗡的一声,揉了揉眼睛,抽出下面的纸条,上面的字体龙飞凤舞。
下次别走错房间了。
走错房间?
不是付司远?
昨晚的记忆犹如潮水般向她涌来,荒唐事做了不少,男人像是要把她往死里折腾。
那张脸……
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唯有一点记得真切
男人的喉结上有一颗痣。
顾不得那么多,当务之急是先找付司远,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拿出手机给付司远打电话。
“司远!昨晚我为什么会走错房间?”电话接通,她厉声质问道。
“纾意,你先别着急,你听我解释。”付司远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颤抖,“昨晚服务员拿错了房卡,你进的房间是衡信律师事务所老板,祁湛的房间。”
乔纾意大脑白了一瞬。
京城里谁不知道祁湛,赫赫有名的律师,家里人皆是从政的,父亲更是身居高位,是正儿八经大院里长大的贵公子。
和这样的人睡了一觉……
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稳了稳心神,平静地说,“我昨晚被人下了药,以为他是你,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说怎么办?”
付司远装出心痛的口吻,“纾意我也很慌,我听到你说这些话,都想去死……”
乔纾意仔细地回忆着昨晚的一切,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祁湛的身份,谁敢胡乱将他的房卡给别人。
不是有人陷害,就是有人在自导自演。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付司远,昨晚真的只是给错房卡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