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从梦中惊醒，冷汗流了一身。
“妈，你怎么了？”
女儿一边问我，一边给我递来一杯温水，样子乖巧无比。
我一时有些恍惚，那些痛苦的记忆，到底是我的真实经历，还是只是一场噩梦。
“妈，你怎么出了一身的汗？”
“没事，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你志愿报了吗？”
女儿见我提到志愿两个字，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安。
“嗯，报完了。”
“报的哪里？”
“就附近的学校呗，妈你别问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女儿怪怪的。
为了验证那段记忆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只是我的一场梦，
半夜，我趁着女儿睡觉，悄悄的打开了电脑。
我颤抖着手，输入女儿的准考证号及密码。
在点击确认登录按键时，我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您的账户密码错误，请点击重试。”
在我看见这行字时，我的心跌入了谷底。
我的丈夫去世的早，我一个人拉扯女儿长大。
我和女儿之间，从来没有秘密。
如今，女儿将密码改了，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被女儿一刀刀刺入身体，是真真实实的发生的。
不仅如此，女儿也重生了。
“妈，你在做什么？”
听见女儿的声音，我吓了一跳。
猛的回头，女儿正穿着一袭白衣，站在黑暗下。
上一世，她一刀刀刺入我的身体时，也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
那衣服上，染满了我的血。
我呕心沥血的女儿，竟然只为了一个黄毛，恨了我几十年。
即使杀死我，她也要慢慢的折磨。
女儿学医，她知道怎样可以避开要害，让我饱受痛苦，却又求死不得。
失望，绝望，愤恨，不甘，痛恨。
所有的情绪都一齐的涌向我。
此时，我好想一把掐死女儿。
但我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她不值得我为她搭上性命。
“妈，你是要改我的志愿吗？”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是成年人，你能不能尊重我的意愿，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
我没有说话。
上辈子，我对女儿说不管她多大都是我的孩子。
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不可能允许她犯这种糊涂。
现在想想，分明犯糊涂的人是我。
女儿似是以为我会拒绝，换上了略带威胁的语气“妈妈，答应我，这次不要动我的志愿好吗？”
女儿用了“这次”。
我更加肯定，女儿也重生了。
我笑笑，“女儿，你说什么呢，妈妈怎么会改你的志愿呢。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就好了。”
女儿似乎有些不相信。
“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以后我会完全尊重你的选择。”
女儿开心的抱紧了我。
“妈妈，你真好。”
女儿，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女儿未来生活的一地鸡毛了。
黄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