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总是格外惹人喜欢,我窝在阳台的沙发上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卿卿,别晒太阳了,你本来就不白。」
我不耐烦地摘下双耳的助听器,屏蔽了林牧的声音。
他锲而不舍地凑到我面前,开始比画手语,「别在屋里闷着了,待久了容易变傻。」
他说着拉起我一路来到楼下客厅。
「你好,你就是卿卿吗?」
我缓缓戴上口袋里的助听器,歪头看向面前的陌生女孩。
「卿卿,别人和你打招呼呢。」
「你好。」
我面无表情地和她问好。
内心在责怪林牧再次不经允许带陌生人来我家。
明明我说过很多次,林牧却总说:「我们是青梅竹马,我带一两个朋友来你家介绍你认识而已,做人要大度,再说我家你不也是随便进。」
我不善言辩,每次都被他三言两语哄过去,我的沉默像是对他的妥协。
一次次的反驳像是蚍蜉撼树,他从小就告诉我别人对我的好都是出于同情与怜悯,只有他才是真心爱我,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对了卿卿,这是我女朋友谢欣,以后就多一个人和我一样爱你了,你高兴吗?」
林牧说这话时搂着谢欣笑得一脸幸福,仿佛是在真心为我着想。
「我有我爸妈爱我就够了。」
听到我的反驳林牧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你还能靠你爸妈一辈子吗卿卿,等他们去世以后,到时候还不是靠我这个竹马多照顾你,从小到大我都习惯了,你还能靠谁?」
他的语气温柔又残忍,眼里带着笑意直视着我。
让我不免想起一个典故。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继续挥动手中的屠刀。
「卿卿,再说你本来就听力残疾,好人家的谁会愿意娶你,你现在的工作都是我给你找的,承认吧卿卿,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根本就离不开我。」
望着林牧一脸自得笃定的神情,我缓缓开口:「你牙上有菜。」
他的表情成功僵住。
于是我这条鱼偏身一扭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