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弛回宫时,怀里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
小小的一团,被他护在怀里。
宫里的人都说,从未见过皇上这般在意一个女子。
连我都比不过。
他连夜传召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来给她医治。
不知怎么的,竟然没人能医治好,萧弛急得睡不着觉,派人来凤栖宫请我这个皇后去给那位姑娘治病。
我身边的丫头青玉不满地嘟囔:
「皇上也真是的,太医院这么多太医。」
「娘娘贵为皇后,怎么能三更半夜上赶着去给别人看病,等明儿,还不知道宫里要怎么传呢!」
「青玉,人命关天。」
我打断她,动作不停地穿好衣物赶了过去。
等我到的时候,地上跪了一片太医,萧弛阴沉着表情在发怒。
「一群庸医,治不好浅浅,朕要让你们都给她陪葬!」
他一向是一位明君,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皱了眉,来到他跟前。
他置若罔闻,甚至没分给我一个眼神,只是低头握着那位姑娘的手,拿帕子给她擦汗,动作既亲昵又温柔。
他的怜惜毫不遮掩,刺痛了我的眼睛。
他同我解释:
「浅浅是为了救朕,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离月,你这么善解人意,一定能理解朕的心情。」
我没有言语,搭上她的手,只片刻,就明白为何数十位太医都瞧不出她的症状。
这位姑娘,身体康健,气血充足,分明是装的。
而且演技着实蹩脚,嘴角的偷笑都快藏不住了。
我淡了眉眼,突然就有些生气。
一大群上了年纪的太医们在战战兢兢害怕没命,她倒是一点感觉没有,躺在床上气定神闲地享受萧弛的偏爱。
「这位姑娘并无大碍。」
我和萧弛说,他不相信,反而大怒指责我:
「钟离月,你就算妒忌也要有个限度,浅浅分明躺在床上虚弱不堪,你竟然说她并无大碍?」
「枉你贵为一国之母,却没有一点容人的气度。」
他摔了手底下的杯子,茶水四溅,烫到了我的手背。
我和他对视,问他:
「萧弛,你是不相信我药王谷的医术吗?」
萧弛闻言皱了眉,哑口无言。
他不可能会质疑药王谷,也不可能会质疑我的医术。
因为曾经他命悬一线九死一生的时候,是我和我所在的药王谷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