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秦雍在我被抛弃后。
陪着我度过了我最难的那几年。
在一起后。
他自认为我爱他爱得可以连命都不要。
于是对我万般刁难。
他让我跪下当脚踏板为他的白月光铺路。
把我锁在狗笼子里看他们两个拥吻。
甚至因为白月光不愿意承受生子之痛。
他把我关进实验室,让我怀上了他跟白月光的孩子。
所有的幸福滤镜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破裂。
我当着他的面,从大桥上一跃而下。
他却红了眼眶,想要殉情。
我看着手机上秦雍发来的酒吧地址,皱了皱眉。
他已经戒酒很久了,为什么今晚突然破例?
来不及多想,我抓起外套,夺门而出。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我到酒吧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淋透了。
我顾不上其他,赶去包厢,却在推开门的那刻愣在了原地。
秦雍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年轻女人。
女人坐在他的大腿上,媚眼如丝,满眼娇羞。
而我的未婚夫与她吻得难舍难分。
见我来了,他只淡淡瞥了我一眼,动作没停。
周围的起哄声在我推开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女人想离开,却被秦雍强硬地重新摁了下去。
一吻毕,她瘫软在秦雍的怀里,娇嗔道。
“你真烦人……”
秦雍又低头亲了她一口,眉眼间全是餍足。
半晌,他松开她,朝我招了招手。
“小敏,过来。”
我心脏扑通直跳,腿脚发麻。
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过去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与那个女人一左一右,坐在了秦雍的身侧。
女人重新补了补被蹭花的口红,朝我伸出手。
“你好,我叫胡薇,是秦哥的朋友,你是赵敏吧?我听他提起过你。”
我愣愣地看着她。
胡薇。
秦宴的白月光。
我知道她,她跟秦雍是谈过一段的,后来她出国,抛弃了秦雍。
秦雍也是那个时候到我身边的。
“你别介意啊,刚刚是大冒险,秦哥说他戒酒,那就只能配合我咯。”
胡薇笑了笑,将头发别在脑后,脖子上的草莓印格外显眼。
秦雍的目光暗了暗。
周围的人也起哄。
“就是啊嫂子,别这么小气嘛。”
“反正现在秦哥把你叫过来了,待会儿你替秦哥喝不就行了?”
我抬眼看向秦雍,他朝我笑了笑,眉眼柔和。
“是啊小敏,有你在我肯定不会干出格的事。”
我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
可是我酒精过敏。
秦雍他是知道的啊。
秦雍的运气很不好。
他输了一次又一次,我也喝了又一杯。
直到酒精上脸,我脸色涨得通红,连呼吸有些困难时我才难耐地抓住了秦雍的胳膊。
小声说道。
“秦宴,我不行了……”
这时,正好胡薇将另一杯威士忌递到我跟前,冲我扬了扬眉,眼底一片挑衅。
“来吧赵敏,你替秦哥的。”
我喝不下去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一阵发黑,我请求的目光落在秦雍身上。
他沉默了一会,将酒接了过来。
“再喝最后一杯。”
他掐着我的下巴,要往我嘴里灌。
“不行……”
我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一把推开秦雍,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酒全撒在了秦雍的西装外套上。
他的眉眼在眨眼间就沉了下去,目光沉沉,是发火的征兆。
胡薇“啊呀”一声,扯过纸巾帮他擦拭。
周围其他人也停下了动作。
秦雍一把将酒杯砸了下去,玻璃飞溅,划破了我的小腿。
“那就不喝了,她酒精过敏,少喝点就少喝点吧。”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秦雍的发小陈维玉锤了他一拳。
“你也真是,人酒精过敏你还让人家喝酒,还做不做人了!”
秦雍不甚在意地笑了一声,混不吝道。
“她心甘情愿。”
他的目光看向我,像在看什么廉价的物品一般。
“行了,走吧,不喝了。”
人们纷纷跟着他离开座位,我跟在队伍的最后,踉跄着往外走。
好难受……
我干呕起来。
“你没事吧?”
陈维玉扶住我,眼里都是担忧。
“过来。”
我还没说话,秦雍就出声了。
他看着我,眉尖轻微地皱了皱,似乎不爽我跟其他男人有接触。
秦雍一直是这样的,他的占有欲极强,哪怕我跟其他男人说句话他都要吃醋。
我咬了口舌尖维持清醒,走了过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街道都已经积了不少的水。
胡薇指着车门与台阶的那一段距离说:“水好深啊……秦哥,我刚买的高跟鞋,我不想弄脏。”
她漂亮的眼珠一转,笑着看向我。
“刚刚那一杯酒你没喝,所以现在要不要做个大冒险?”
秦宴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你说。”
胡薇拽过我的胳膊,我站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膝盖磕在路面,蹭破了皮。
我仰起头看她:“你干什么?”
胡薇一笑。
“你趴在这里,让我踩着过去吧?这个大冒险可不难。”
我不可置信地听着她的话。
秦宴也皱了皱眉,不是很赞同。
“胡薇,你别太过分。”
陈维玉突然出声。
他大步走过来,将我从地上扶起,然后脱下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感激地看着他。
“趴下。”
秦雍冷声道。
他冷冷地盯着我和陈维玉,说道:“她自己不喝酒,做大冒险理所应当。”
我愣住了。
我能看出一开始胡薇提出来他是不同意的,可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了想法?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将陈维玉拉开,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陈维玉脸色变得很难看,担忧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退开了。
下一秒,我被一阵大力摁着肩膀,再次跌进了水里。
浑身无力,我趴在雨里,像一只狼狈的狗。
胡薇勾唇一笑,高跟踩上了我的背脊。
我疼得叫出了声,脸上一片惨白。
她却仿佛故意似的,还特地用高跟在我背上碾了碾。
我想,我的背一定青了。
我恨恨地盯着秦雍,心里突然涌现无尽的悲哀。
泪水流出,我哀怨的目光变成了痛苦。
秦宴从我的身旁路过,弯腰上了车。
引擎声响,车子溅起一连片的污水,全部糊在了我身上。
我想站起身,却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直接瘫倒了下去。
我应该是被陈维玉送去医院的。
我在模糊中听到了他与医生的交谈声。
可再等我睁开眼,我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里。
我动了动,脚踝上传来奇怪的触感。
是铁链。
我茫然地去摸索,摸到了面前的铁栏杆。
忽然,灯光大亮。
我被刺激得闭上了眼睛。
“秦哥……”
轻声的呢喃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愣在原地,顾不上其他的,猛地扭头看去。
秦雍抱着胡薇,把她放在了桌子上。
他整个人欺压下去,掐着她的下巴不知厌倦地索取着吻。
而我,也看清楚了困住我的东西是什么。
用来锁大型犬的铁笼子。
我抓着铁栏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秦雍!”
我发着高烧,喊出去的声音也小,但我知道秦雍听到了。
他动作顿了顿,接着更为投入地抱住了胡薇。
胡薇睁开眼,朝我挑衅一笑。
我不想再看见他们,抱着头缩在了角落里。
可他们的声响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崩溃,我痛苦。
可都无济于事。
他们纠缠了多久,我就哭了多久。
眼泪都流干了,周围的声响才停了下来。
胡薇已经离开了。
秦雍打开笼子,蹲在我面前问我。
“好受吗?”
“看着我跟其他女人纠缠的滋味好受吗?”
我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知道不好受就离陈维玉远一点,你是我的女人,你凭什么跟其他男人有那么多接触!”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的目光染上了恐惧与绝望。
“你个疯子。”
闻言,他却是笑了起来,把我抱进了怀里。
“我是个疯子,所以小敏,别触及我的底线。”
说完,他一抬手。
我脖子一痛。
细细的针管插进了我的脖子里。
我很快失去了意识。
我在洁白的病房里醒了过来。
身体的疼痛提醒着我,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捂着脸,痛哭不止。
“别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雍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敏,你怀孕了,情绪起伏这么大对宝宝不好。”
他的话让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心里的怨气在一瞬间无处发泄。
我茫然地看着他,理智在一点点崩塌。
“什么意思……”
秦雍将检查单递给我,坐在床边搂住了我。
他亲着我的额头,低声道。
“对不起小敏,我错了。”
“你原谅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我呆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雍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钻戒,套在了我的手上。
“等你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就结婚,好吗?”
听着他说的话,我的情感战胜了理智。
我想再信他一次。
人们为了爱情,总能做出惊天动地的蠢事。
我抬起手,回抱住了他。
“你再对我不好,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秦雍低低地应声:“好。”
没过多久,我被秦雍接了回去。
他专门请了营养师照顾我的一日三餐,每天无微不至地关心我。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平定下来时,我听到了陈维玉的声音。
他跟秦雍在隔壁交谈。
“你是不是做太过了?”
秦雍冷哼一声:“这有什么,我劝你手别伸太长,等她生完孩子我再扔给你玩不行吗?”
我站在门外,突然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冷了下来。
在我面前温润如玉,处处为我考虑的陈维玉也冷了声音:“你别把人玩坏了,我馋她很久了你不是不知道。”
秦雍拍拍他的肩膀,应了声。
“到时候我亲自给你送床上行不行,赶紧滚吧你。”
两个人又交谈了一会儿,陈维玉才准备离开。
我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接着快步走向卧室,将门重新闭严实了。
又过了一会。
秦雍走进书房,蹲在保险柜前翻找了起来。
他很小心,左顾右盼下才将文件拿了出来。
这个保险柜里装的都是他重要的物品。
我以前尊重他,从不打开。
但现在。
我盯着保险柜里的一抹红色,有些失神。
“老婆。”
秦雍走过来,将我抱进怀里。
“公司有点事,我出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等我。”
我麻木地扯出一抹微笑。
“好。”
他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脚步匆匆地出门了。
我蹲在保险柜面前,鬼使神差地输入了胡薇的生日。
“叮——”
门开了。
我愣在原地,颤抖着指尖去将那抹红色抽出。
两个红本本。
结婚证。
照片和名字,正是胡薇与秦雍。
这一瞬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被惊雷劈中,跌坐在地,表情一寸寸龟裂。
秦雍跟胡薇结婚了?
那我算什么?
手上的钻戒嘲讽至极。
我努力维持住镇定,继续翻看文件。
一开始都是些公司的机密文件,在最后,是一份免责声明。
我呆呆地看着上面的内容,只觉得后脊发凉。
我肚子里的孩子……
并不属于我。
当初我在狗笼子里被注射完试剂后,就被送往了实验室。
一切时间线清清楚楚。
我在手术室里昏迷了三天。
秦雍与胡薇结合所出的孩子被挪到了我的子宫里。
与试管婴儿一样的手法。
我低头看着三个月将将显怀的肚子,嘴里苦涩不止。
秦雍居然这么狠心利用我……
怪不得这几个月他对我无微不至,却很少同意我出门。
原来这是软禁啊。
过大的情绪起伏让我眼前一阵阵发黑。
越失望越清醒。
我将公司的机密文件通通拍了下来,然后按照原样将文件重新都放了回去。
我站在楼梯口,咬咬牙。
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不这么干,我压根出不去这个门。
剧痛从下腹传来。
我痛苦地蜷缩起身子,摸起手机,拨通了秦雍的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了。
“秦雍,我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救我……”
我虚弱地说着。
“什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到了孩子怎么办!你等着,我这就回去!”
听着他焦急的话语,我嘲讽地勾起了嘴角。
看,他担心的是孩子有没有伤到。
不是我。
秦雍的速度很快,不过五分钟,我就被他抱上了车,赶往医院。
我不想听他念叨,索性装晕。
直到被送到了手术室里,我才真真切切地昏了过去。
孩子没了。
我对于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
秦雍脸色却很差。
他连看都没来看我,就马不停蹄地走了。
我修养了一段时间,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才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溜了出去。
我知道,秦雍会追过来的。
胡薇怕疼,所以他需要我为他生孩子。
我站在桥边,听着身后传来的嘈杂声响,回头看去。
秦雍脸色苍白,被风吹得趔趄了一下。
“小敏,你这是干什么……你下来……”
我冷冷地盯着他,当着他的面,径直向后仰去。
我的身子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坠落下去。
秦雍瞳孔一缩,下意识朝我扑了过来。
可他只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重重地跌进了江里。
“不……不!”
秦雍的声音被水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