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愣了一会才接话：“你爸爸牺牲这么大的事儿，你应该告诉庄团长的。你们都是军区的优秀军人，夫妻关系也要好好沟通才行。”
宋枫澈心中酸涩。
不是他没告诉，是庄曼露没来得及听。
“行吧，转业国安警察的审批程序需要两周时间，这段时间你多多考虑。”
“好。”
事情说清，指导员带着军区其他人离开，给宋枫澈留下告别的机会。
他颤抖抚摸着黑白照片里熟悉的笑脸，红了眼眶。
“爸，我会继承您的遗志，守护国家，守护人民，您会为我骄傲的，对吗？”
忽然一阵风浪袭来，吹动宋枫澈左胳膊上的黑袖巾，就好像爸爸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轻轻回应他。
他用尽力气才忍住滚落的泪。
……
从烈士墓园回到军区家属院，已经快到饭点。
一路上，宋枫澈遇见嫂子们骑着二八大杠买菜回来做饭。
家属院挨在一起，都是矮矮的泥胚篱笆，笑闹声从各家各户传出，都是温暖的烟火气息。
唯有宋枫澈家门冷冷清清。
他推门进屋，没想到庄曼露也在。
女人正对着红双喜木柜上的挂镜换衣服，像是要出门。
见他回来，女人瞥见他胳膊上的黑袖巾，蹙眉疑惑：“你参加了追悼会？军区有战士牺牲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宋枫澈眸中一痛。
早上通知追悼会时，他才得知爸爸牺牲，他头一次慌乱拉住庄曼露，求她：“曼露，我刚得到消息，我爸……”
可庄曼露连话都没听完，就掰开他的手匆匆上吉普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