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听到他和兄弟们的对话:
“哥们,这是第九十八次了吧?哥几个马上就没有乐子看啦,真可惜。”
“她活该。谁让她抢了昭昭的美术比赛第一名,害昭昭哭了一晚上。那可是川哥的白月光,川哥怎么可能放过她?就假装和她交往,报复她九十九次之后,再踹了她。”
男友季临川冷笑着开口:“所以老子先毁了她的眼睛,看她还怎么画画。”
“你们还别说,她瞎了之后,觉得自己拖累了我,还在感谢我呢。”
我只感到如雷轰顶。
原来那所谓的玩笑,都是对我的报复。
既然如此,我成全他。
……
季临川和我一起,给我的狗狗举行了葬礼。
他温柔地抱着我,轻声细语地哄道:
“别哭了,宝宝,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我也是好意,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想逗你开心而已。你想,一只荧光色的导盲犬,多拉风啊。”
我的喉咙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狗狗的尸体已经埋进了土里,墓碑上刻着它的名字。
可它再也不会扑到我怀里,再也不会在晨跑时陪着我了。
季临川接着说:“乖,不就是条狗嘛,别这么伤心。我给你买条更好的吧?金毛?哈士奇?还是萨摩?”
“要我说,干脆就不要导盲犬了,让我来当你的狗狗就好了嘛。汪汪汪!”
他柔声哄着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仿佛他依旧是那个温柔可靠的男友。
可我再也无法忽略心底的那股寒意。
他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他恨我伤害了谢昭昭,而蓄意报复我。
祖母的手写信,变成了灰烬。
我的隐私,成了他兄弟们的笑料。
连我的过敏,他都能用来当成游戏。
而这一切,我竟然一直以为是“玩笑”。
我哭着问他:“季临川……你真的爱我吗?”
他捏了捏我的脸,笑着说:“宝宝怎么了,我当然爱你啊。”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语气温柔得让人几乎要沦陷其中。
我真的希望我从来没有听过那番冰冷的话。
狗狗死后,季临川对我更加温柔了。
他对我呵护备至,亲手喂我吃早餐,帮我穿鞋,会在下雨天撑着伞送我去学习盲文。
我几乎以为,那所谓的真相只是我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