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拉走了我母亲的尸体,司机面无表情地让我交钱。
“三百。”
我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一分钱都拿不出来,结结巴巴地让他稍等一会儿。
“季,季临渊,你能给我转点钱吗?我妈……”我颤抖着声音,拨通了季临渊的电话。
“这些年她的病花了多少钱?你不是临终关怀的吗,别治了。”季临渊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我哽咽着,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么冷血:“她是你岳母啊……”
“岳母?”季临渊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配吗?你进了我家门,就该摆清自己的位置!她本来也活不久,何必浪费钱。”
我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季临渊,
我从没求过你什么,但这次,我求你帮帮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程雪薇娇滴滴的声音:“临渊,我的脚好疼,你快来看看。”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了。
我在彻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最后把唯一值钱的手机抵给了司机。
他临走前嘴里还在嘀咕:“什么年代了,这点钱都交不起。”
是啊,作为季氏集团继承人的妻子,我的每一分钱都需要审批,而我只要开口要钱,就会被季临渊劈头盖脸一顿骂。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从医院走回家。
冷风呼啸,昨天在医院门口不知道被谁推到地上,我的身上好几处擦伤,伤口在寒风中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的骨头。
我走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时间。
阴郁的天笼罩在头上,好累……
我现在只想找个能靠的地方好好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