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纳妾礼办得异常盛大,朱红喜绸,宾朋满座。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娶正妻。
讽刺的是,谢怀景当年娶我时,说连年干旱,国库吃紧,婚礼应当从俭。
我那时欣然应允,我爱慕的男人忧国爱民,我自当夫唱妇随。
后来才知道,那时叶知韵刚逝去不久,他心中悲戚,婚礼只想走个过场,草草了事。
叶知韵是谢怀景死去的白月光。
现在跪在我跟前敬茶的新人,长了一张和叶知韵相似的脸。
女子捧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望夫人以后多多指导姝儿。」
我迟迟不接茶。
嬷嬷面色着急。
「夫人,快接茶。」
我的双手不自觉地死死攥住椅子扶手。
姝儿眼睫微颤,无助地看了一眼谢怀景,便又把头埋得低低的。
「夫人不喝了这杯茶,你就不准起来。」谢怀景语气淡淡。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宾客们议论:「谢大人已经很给谢夫人体面了。」
我忽然觉得厌倦极了。
不想再伪装贤良淑德,陪他谢怀景唱夫妻琴瑟调和、妻妾和睦的好戏。
站起身,一甩袖。
「啪!」的一声脆响。
茶盏斜着砸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原本还算热闹喜庆的场面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