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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5-05 11:32:03

破碎投奔

破碎投奔

来源:网络作者:佚名分类:古言主角:周砚礼柳蝉儿邹予青

完整版破碎投奔是知名佚名所编写的古言类型的小说。主角是周砚礼柳蝉儿邹予青,内容主要讲述闹灾荒那年,婶母打发我去投奔未婚夫周家。周砚礼瞧不起我,他打量我破旧的衣裙,随手指了桌上空的糖陶罐:「周家没钱给你买布做嫁衣。「等你攒满了一罐子钱,我就娶你。」唉,钱可真难攒啊。一年里我省吃俭用,冬日凿冰洗衣,夏日织席纳履,手上尽是旧了又新的伤。好容易陶罐快满了,婶母却说弄错了,当初定亲的不是周家是邹家。邹家花轿来接人时,周砚礼不在,小厮常喜的面色也有些为难:「那邹家忒穷,娘子嫁过去恐怕连吃饭的锅都没有。「就说这租花轿的钱,一半是他帮人抄书攒的,一半是夫子同窗们凑的呢!」那花轿四角垂铃,虽旧却干净齐整,一看便是用了心,我看着心里欢喜,抿嘴笑道:「不要紧,我也攒了些钱。」抱着那个小小满满的陶罐,我上了花轿。

《破碎投奔》章节试读:

常喜拦在花轿前,忍不住为自家主子周砚礼说情:

「前些日子少爷跟绸缎庄的李掌柜定了几匹红缎子,还派人去京城花大价钱定下一批女儿红,这、这眼见着是要娶娘子过门的。」

见我不语,常喜踮起脚,又指了指我怀中装得满满的陶罐:

「少爷不是说了么,等娘子把罐子攒满,就娶娘子过门的。

「如今苦尽甘来,好容易攒满了,娘子怎么忽然要走了?」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任性了。

一年前,我找上周家的时候,正是周家吃饭的点。

我瘦瘦小小,一身破烂衣裙。

怕旁人瞧不起我,我看了一眼桌上饭菜,只垂着头小心翼翼咽口水。

周砚礼满眼嫌弃,下意识就叫常喜把我当成要饭的花子撵出去。

周父放下筷子骂了他,说当年周家逃荒,要不是恩人给了祖父一口饭吃,也没有周砚礼在这里嫌弃我的份。

周父郑重地跟我说,既然是祖上的恩情,周家不会狼心狗肺。

可看周砚礼满眼的恶心和身上昂贵的绸衣,我也有几分犹豫。

……不然、不然这门婚事就算了吧,把周砚礼折成几斤白面馍馍也成。

可不等我开口。

周砚礼厌恶地移开眼,忽然看见桌上空了的糖陶罐,讥笑道:

「娶你可以,但没有厚脸皮吃用我家,还要我家出嫁妆的道理吧?

「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把这个陶罐攒满了,我就娶你。

「柳三姑娘要是不愿意也无所谓,反正周家没有花轿嫁衣给你。」

他满眼嘲讽,好像我是个借着婚事来周家白吃白喝的蛀虫。

那他可把人看扁喽!

我可不是白吃白喝的懒娘子。

洗衣做饭,织席纳履,绣花描样我都会。

我手巧又勤快,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抱着那个小小的陶罐,我认真地看着周砚礼:

「那一言为定。」

我以为陶罐小小一个,很好装满。

一开始我熬了半个月的夜,替人家画绣样打络子,陶罐的钱很快铺了一层底儿。

却被常喜拿走大半。

我抱着三个铜板咣啷响的陶罐去问常喜时,那堆铜板却在周砚礼手边桌上。

周砚礼正在水榭亭子,跟一群酒肉朋友听戏赏花。

常喜知道我常常熬夜做活,不敢看我眼下熬出的淡淡的青色:

「少爷、少爷说,娘子吃住都在周家,除去食宿,还有灯油纸笔的花销……」

四月春光里,周砚礼倚着栏杆,漫不经心地拈起茶盏打量我:

「难道柳三姑娘还没过门,就想白吃白喝么?」

忽然想到什么,周砚礼又笑得顽劣,

「还是说,你想嫁给我的心急不可耐?」

听他戏谑,那些好兄弟就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我笑:

「周少爷风流好模样,我要是花魁红倌儿,哪怕给自己赎身也要嫁的。

「女儿家春日情思漫漫,如今帐暖日长,好睡鸳鸯。」

这话说得周砚礼心情大好,指了指我辛苦挣来的那堆铜钱:

「说得好,这钱赏你们吃酒了。」

拿我辛苦挣来的钱赏人时,周砚礼悠然看着我,想从我脸上看出恼怒和难堪,最好是能叫我掉眼泪。

那他可错了。

我倔劲起来时,不哭也不闹,穷人也想争口穷气:

「那周家一草一纸,房租饭食,辛苦周少爷写个明细单子给我。

「我相信周少爷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总不会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欺负。」

后来攒钱就很难了。

冬日凿冰洗衣,夏日织席纳履。

冰碴子和竹刺儿,手上的伤总是旧了又新。

倔劲犯了时,伤痛好捱过。

可在周家吃饭,常有瓜果糕点,模样精致得我见也没见过。

可那要好多钱,我吃不起。

周砚礼总是尝了一口,就当着我的面丢掉,见我眼馋时也毫不客气地奚落我:

「柳蝉儿,你这样的女子我见过很多。

「明明又懒又馋,眼皮子浅,一心想嫁进富贵家过好日子却还故作毫不在意。」

这话说得我又羞又愧,脸上火辣辣的疼。

寄住在婶母家时我也是饿惯了,总是做很多活,还吃不饱肚子。

从前秋收时我割了一天的草,回到家也没有人给我留一口汤饭。

我就偷吃了弟弟半块冷窝头,被婶母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说了三日。

说树上的蝉又懒又馋,眼皮子浅成日就知道叫唤。

我不知道怎么反驳这话。

因为我确实想留在周家。

也许吧,也许我真的又懒又馋。

冬日太冷,想吃上一口热乎乎的糕。

夏日太热想歇一歇,也想喝上一杯凉饮子。

说到底都是怪我又懒又馋,痴心想过好日子。

其实十日前,陶罐子已经攒得满出尖尖,我的好日子眼见着是要过上的。

可是房里忽然遭了贼。

我心里清楚那贼是谁。

因为陶罐的钱只偷去了尖尖,还给我剩下大半。

「为什么不全偷了?」

那时周砚礼躺在院中藤椅上,脸上盖着书心虚地假寐,并不敢看我红了的眼眶:

「那贼跟你一样眼皮子浅,不成么?」

以为我走了,他小心翼翼地从书下偏头看,又见我坐在葡萄架下抱着陶罐,用力地擦眼睛。

周砚礼心虚,端了手边精致的茯苓糕到我面前,罕见地服软哄我:

「喂,这个给你吃,不要你钱,你别哭了。

「那钱,说不定等那贼想两天,想明白了就给你送回来了。」

我没有理他,抱起陶罐,一声不吭地走了。

常喜提起这件事,希望我念起旧情:

「本来说好了都偷走的,但是少爷犹豫了,又给放回去了,就偷拿了一小把。

「其实我看出来了,少爷早对娘子动心了,只是少爷性子轻狂惯了,他自己还没转过来弯,不肯承认。

「所以才偷了娘子的钱,想再缓些日子,想明白了就娶……」

见我不言语,常喜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再说了,那邹家忒穷,饭都吃不起,花轿也是凑钱租的。」

他说邹家很穷。

可眼前的花轿,四角铃铛擦得一尘不染。

轿子中间的软垫是新的,针脚杂乱却密,一看就是用了心。

黄昏时有风吹过,那铃铛就叮叮咚地为邹家公子说一说情。

不要紧,我正好也攒了些钱。

抱着那个小小满满的陶罐,我坐进了软和的花轿。

常喜急得快哭了:

「那、那少爷回来,我怎么交代啊?」

我低头看着陶罐,又瞧了瞧外头叮咚的铃铛,略想了想,笑道:

「你就说柳三姑娘眼皮子浅,看人家花轿漂亮就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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