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死了也不是我杀的。」
男人的平静瞬间噎得我说不出话。
这个与我同床共枕六年的男人,在我眼里没什么大本事,不会来事、沉默寡言。
我说他是卡皮巴拉型男人——活着也行,死了也行。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那张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脸,脾气已经接近了爆炸。
「你开的车都是我爸送的,你还净身出户上了,这个家有你什么啊。
「身为一个男人,不跑人情不送礼的,活该你一直就是个小科员。
「咋的,外面有富婆看上你了,给你这么大底气跟我离婚?」
我一向说话没什么大脑,尤其看到段淮临这个死样子更来气了,有的没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段淮临脸色惨白,紧抿着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一向嘴笨。
我更来劲了,说话更加夹枪带炮的。
「这玩意我直接撕了,你有本事起诉我啊,我又没出轨,你看法院怎么判!」
话还没说完,段淮临看我的目光越来越冰冷,是我没见过的眼神。
我试着往后退了两步,而段淮临却意外笑了。
妈的,这男人是不是疯了。
「梅霜,既然这么不满意,为什么要嫁给我?」
男人眼底有些许嘲弄,可我想这不是在嘲讽我,是他自取其辱。
「满不满意的,嫁都嫁了,没要彩礼你不是娶得也很干脆吗?」
「这句话你说六年了。」
段淮临声音越来越低,我甚至懒得在他眼里找到什么破碎感,反正自己都会好的。
我只知道谢诚快死了,我不想只参加他的红白喜事,我想在他的生命最后有些参与感,让他在下面也能想到我。
我将离婚协议撕得粉碎,顺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关上了门。
婚姻不就是这样,永远不会嫁给自己最喜欢的那个人,然后找一个合适的结婚生子,死的时候也不会在一个盒子里。
成年人都懂的道理,段淮临怎么就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