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启根本没看清蓬头垢面的我,一抬脚直接将我踹开。
“什么臭疯子!滚开!”
我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最后狠狠撞在床角,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仆役们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将我拖了出去,用破布袜子直接封住了我的嘴。
知道霍云启是来接我,一群人开始想办法掩盖罪行。
在我伤口抹上上千块大洋的遮痕膏,还请来最好的医生修我的断腿。
等再次见到霍云启时,我浑身上下已看不出任何被虐待的痕迹。
他正抽着雪茄,见我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嗤笑了一声。
“还说什么生病了,看这气色,你好得不行,是故意耍脾气要我在这等?”
“将你丢在这本意是磨一磨性子,看来三年过去,你还是劣根难改!”
霍云启说完,愤怒地将雪茄往地上一甩。
一看见纷飞的火星,我的脸色瞬间苍白。
想起每日那些军官来,只要兴致盎然时,便会拿烟头烫我取乐。
双腿下意识地就这么跪了下去。
“军爷不要,不要……”
“是贱奴不乖,军爷要做什么都行,只要能让军爷尽兴……”
霍云启脸色一怔,满眼不可置信。
“你管自己叫什么,贱奴?”
他蹲下身子掐住我的下巴,恶狠狠道。
“你在装什么颠秦莺莺,以为这样我就会可怜你吗?”
“你再装,也掩盖不了你曾经做过的那些腌臜事。”
我浑身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是我的错,对不起,军爷,是贱奴的错,求求军爷不要罚我。”
我边哭边求饶,呜咽发出的声音刺耳难听。
一旁跟着霍云启来的副官笑道。
“听说秦老板以前是梨园里的名旦,怎么今个听来是个乌鸦嗓?”
“该不是这几年不练了,这嗓子也就坏了吧?”
我匍匐在地,对他的嘲笑浑然不知,只是一味地重复着磕头的动作。
我原也是富贵千金,与霍家少爷霍云启有过一桩婚约。
后来战乱家道中落才将自己卖给戏院,拜师于京城名角门下,一登台就惊艳四座,红极一时。
那时的我,因唱腔优美,被赞美是黄鹂之音,每场表演都座无虚席。
几年后我攒下一笔钱,准备离开梨园,同时也等待着打完仗回来的霍云启来替我赎身。
却没想到,一切却被秦月棠搅乱。
自从被霍云启封了台,我便再无登场的机会,成为干粗活的奴仆,成天被人打骂折磨,
唯有一次,我从重重的枷锁中逃出,找到正在陪秦月棠看戏的霍云启,求他带我回去。
哪只他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搂着一旁惊慌失措的秦月棠道。
“看来还是磨练的不够,管事的,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照顾她。”
“不听话的戏子,就按照园里的规矩来办!”
霍云启这话直接将我推入深渊。
管事将我丢进了隔壁妓院里,叫了十几个男人同时进了我的屋门。
此后每晚,那屋子里的惨叫都不绝于耳。
如今的我再无黄鹂之音,嗓子沧桑残破得像一个百岁老人。
眼见着霍云启的脸越来越黑,我害怕得哆嗦起来,连忙仰起脖子,想用嘴去讨好他。
副官在一旁笑得更厉害了。
“这可怎么办,原本是要秦老板好好学学乖顺,怎么学来一身勾人的本事?”
“一口一个军爷叫着,看来这几年没少乐呵自己啊。”
霍云启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够了秦莺莺,看清楚我是谁!”
我终于清醒过来,抬头才终于认出眼前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