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砚循声望去,如果他没看错,这是她助理的电话号码,可沈氏集团破产清算后,助理不是辞职了吗?
她又为什么要说是兼职工作?
他正疑惑着,就听见沈枝雪用葡萄牙语低声询问着对方。
“什么事?”
“沈总,我今天在医院碰见了先生,我看他脸色惨白就查了查,却查到他为了赚钱还债,这一个月不仅在兼职,捡瓶子,甚至还卖了很多次血,医生说要是再继续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您看,要不要把您没有破产,只是在演戏的事情告诉他?”
闻言,沈枝雪眉头深深皱起,“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不演这场破产的戏,凌砚怎么会答应和我离婚?淮安得了癌症,活不了多长时间,他最后的心愿就是娶我,我必须嫁给他,等他离世后,我会恢复身份和凌砚复婚的,不用你操心这些。”
那头助理忍不住叹了口气,“沈总,您明明知道,那份癌症报告是霍先生伪造的……”
听到这,沈枝雪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呵斥了一声。
“够了!”
助理却还是不死心,“沈总,这么多年了,您一直没有忘记霍先生,那傅先生呢?他算什么?”
“算将就!”
看到她强忍着怒气挂断了电话,傅凌砚如坠冰窖。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一双手抱住他的腰。
沈枝雪在他唇角落下一个轻吻,“凌砚,我们离婚吧。”
傅凌砚终于回过神。
他抬起那双惊怒交加、泪意朦胧的眼,定定看着眼前人。
他很想告诉她,其实,他听得懂葡萄牙语。
无数疑惑和质问如潮水般涌上来,却都湮没于唇齿间。
最后,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从满是血腥气息的轰隆里挤出了一个字。
“好。”
沈枝雪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微微怔住了。
但震惊之外,更多的却是迫切。
所以她立即起身,从衣柜里拿了身衣服递过来。
“民政局还没关门,我们现在就去办手续。”
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样子,傅凌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穿好衣服,跟着她出了门。
一路上,他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心中只觉讽刺。
傅凌砚第一次看到沈枝雪,是在大学宿舍的聚会上。
室友霍淮安喝醉了酒,叫了他的小姨过来。
寝室夜谈时,几个室友都听霍淮安提起过身世,知道他是个孤儿,是被世代相交的小姨抚养长大的。
可真正见到沈枝雪,傅凌砚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姨只比他们年长几岁,长相更是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完全不是长辈的模样。
她准备了初见的礼物,将他们送回学校,清冷优雅、高不可攀。
寝室里的所有少年一颗心砰砰直跳,傅凌砚同样动了心。
可他有自知之明,他没有像室友那样反复跟霍淮安打听沈枝雪的联系方式,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有着有着云泥之别,此生绝不可能,所以他将这份心意埋在了心底,只有在她来接霍淮安回家时,他会远远看上几眼,以藉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