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不见池边垂柳与庭前桃树。
卫澄解释道:「芙茵有喘疾,碰不得柳絮和花粉。」
原来栖蘅院是陆芙茵在住。
我垂眸,微微一笑:「自然是以她的身体为重。」
卫澄一愣。
他看着我,皱了眉。
「少瑜,你变了许多。」
我随口应道:「不好吗?」
他倏然笑了:「好。」
「我还担心你容不下芙茵。如今看来,你已有了容人的雅量。」
当初定情时,我便要他承诺,此生只我一妻,不得纳妾。
那时他满口答应,说尽山盟海誓。
未曾想这「一生」太短,成婚四年,我便意外坠崖,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卫澄亡妻。
他续弦抑或是纳妾,本该与亡妻无关。
但偏偏我活着回来了。
原来,他指的是这种「容人」。
我蹙眉。
「卫澄。」
「并非如此……」
话还未尽,便被人打断。
长廊尽头,陆芙茵倚门而立。
她衣袂掩面,轻声咳嗽。
「是姜姐姐回来了?」
卫澄大步上前,接过侍女手中的披风,为她披上。
我犹豫片刻,碍于礼数,还是跟了上去。
她毕竟抚养过昭言昭行。
如今她提及我,不好不理。
她的样貌与我有六分像。
柳眉杏眼,眼尾却微微下垂,透露出几分无辜与脆弱。
见我过去,她低眉顺目,朝着我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