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饭回来时,苏楹霸占了女儿的病床,齐斯砚宠溺的把车厘子喂到她嘴里。
“小口吃别噎到了,把果核吐悠悠手里就行。”
女儿接过苏楹吐出的果核怯怯开口。
“这是妈妈买给我的……”
齐斯随手拿起水果叉扎到女儿细嫩的手心,声音里净是不耐烦。
“少吃一口能死,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凡事都要以苏阿姨为先,你做到了吗?”
我站在病房外气的发抖,让一个小孩让着大人,亏他说得出口,更何况女儿刚摘除了脾脏。
推开门进去。
女儿手心通红,眼里包着泪不敢落下。
苏楹捂着心口柔声道。
“虞姐,女孩还是要富养,不然眼皮子浅,几个车厘子都稀罕得不行,以后说不定去站街。”
“阿砚,我们以后的孩子可不能养成这样。”
齐斯砚拿出随身携带的方帕轻柔地擦拭她嘴角。
“我们的孩子那肯定是港城明珠,不会这么小家子气。”
他丝毫不顾及女儿的自尊心,一味地贬低她。
得到肯定后,苏楹害羞地跺跺脚,她面色娇润气血充足,丝毫没有心脏病人的样子。
偶尔用余光隐秘地瞟我一眼,仿佛像是在看阴沟里的老鼠。
确实只要有她在,我就见不了光。
我和齐斯砚结婚七年孩子都五岁了,却还是没被承认。
人人都劝我,苏楹活不了多久了让我别跟她一般计较。
她母亲甚至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公开,让齐斯砚陪她走过最后一段路。
我就这样等了一年又一年。
独居女人大着肚子,每次有人问到孩子父亲,我都说没。
久而久之,在后面说我什么的都有,
“每次都说没,没有还是没来,这么大个人了说话说不清楚,真恶心。”
“没准是哪个野鸡上岸当二奶,我们离远点,万一她有脏病。”
巨大的羞耻吞没了我,我恨不得再也不出门。
在生产前齐斯砚终于肯给我个身份,提着水果挨个去邻居家解释。
“这是我朋友的遗孀,可惜两个人还没领证我朋友就去了,麻烦大家都照看着点。”
人人都觉得他重情重义,可这本来就是他的孩子啊。
生产后他抱着我轻哄。
“孩子小时候不记事,先让她叫我叔叔,楹楹最后的日子,我不能让她留下遗憾。”
“以后我一定发布会公开,补偿你和悠悠。”
自此,女儿就不能叫他爸爸,我们以朋友遗孀的身份借住在齐家。
在苏楹看不到的地方齐斯砚也像会个真正的父亲陪陪女儿。
这次是女儿的涂鸦《家》在幼儿园里得了奖,她拿着画纸兴高采烈回来分享,激动之下大喊了一声。
“爸爸,我得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