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我皱眉,垂眸。
身下少年如缎墨发半遮凌乱衣衫,唇红齿白,白绫覆目,露出瘦削的冷白下颚。
他清瘦伶仃的腕骨被红绸绑着,细长丝带缠绕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手背青筋暴起性感弧度。
我没忍住,和他十指相扣。
沈玉卿双颊绯红,清哑着好听的声,克制道:[师尊……不可。]
徒弟好清纯。
先亲一口。
我俯身,正要印上那潋滟的唇。
弹幕再次滚动:
【不可吗?有点意思哈。】
【猜猜是谁以后在师尊逃跑后,屠遍整座山的魔物,杀了情敌魔尊,双眸猩红地把师尊抓回来,摁在床上一个月都起不来。】
【啧啧啧,也不知道是谁日后说不够,继续,还要?还千方百计地哄骗师尊亲他。】
【这个反差感,好爽!!!】
这确定是修无情道的玉卿?
他古板迂腐又清冷孤僻。
这些话骗人的吧。
但若是真的那么沈玉卿。
欲擒故纵!
绝对是欲擒故纵!
早说那么爽。
我不早就给他下药了。
[师尊。]
沈玉卿耳垂和脖颈红的滴血,他咬牙,似是再也不想与我虚与委蛇,冷下声:
[你我之间,于理不合。]
清冷尾音带颤,极为惑人。
完蛋。
更爱了。
[这样,玉卿。]
我坐起身,拽着他的衣襟拉到身前,红唇衔去他眼上纯白绸缎,对上他那双湿红凤眼。
笑着商讨:[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你三个时辰内能克制住桃花毒,我今日,就放过你如何?]
【三个时辰?师尊这是疯了吧,文中桃花毒是最要命的一种情毒,中毒者如若不解,只怕要受万蛊噬心之苦,甚至走火入魔。】
他侧开脸。
[望师尊说到做到。]
[都听你的乖徒儿。]
[先让为师亲一下。]
我没忍住,含着白绫,俯身和他接吻,唇齿间溢出的血在纯白绸缎晕染。
我柔着音在他耳边轻笑:
[好玉卿,待会儿可别缠着我。]
沈玉卿抿唇不答,移动着被红绳捆着的双脚,将自己隐入床帐深处。
我继续好奇地看着弹幕。
一炷香的时间,我在那些凌乱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一个真相——我所处世界,是一个香艳话本。
我是觊觎徒弟的师尊女主,沈玉卿是开始誓死不从,后清冷变疯批的徒弟男主。
文中,他清冷出尘,克己复礼,是个十足的美人病秧子,修炼极为刻苦,可惜天资平平。
我观他如此,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几番下毒痴缠,唯有此次得逞。
也是此次双修后,沈玉卿灵气暴涨,强行冲破被绝世高人封印的经脉,从废寝忘食修行才勉强及格的中等弟子,逆袭为看一眼卷轴便悟道的仙门翘楚。
当然,我把他折辱的心思扭曲了。
他开始报复性地缠着我双修,类似于美艳妖女逼清冷正道弟子堕魔,后者发疯,我死遁后被抓回去不可描述的文。
我回头,看向玉卿。
烫得他双颊潮红。
[不、不许,看我。]
他嗓音极媚极柔,哑的勾人。
[玉卿,你的声音才是情毒。]
我平静又无辜地阐述这个事实。
沈玉卿耳根红透,死咬着唇,努力将自己缩起来。
清纯爱徒变疯批小狗吗?
拜托,真的想看一下。
我十分恶劣地违背约定,强势地捧起他滚烫双颊,让他与我四目相对。
少年鸦睫轻颤,每眨一下,宛如蝴蝶振翅,湿漉漉黑瞳凶凶的,艰难启唇:
[师尊,不可以,你我师徒一场,此举实在、实在伤风败俗,有违伦理。]
[你不说,我不说,又没人知道。]
我不为所动。
俯身,他抗拒地躲开。
沈玉卿再次挣扎似的求饶,低下声,按照我以往教他的话术,羞耻道:
[师尊姐姐,不行……]
[好玉卿。]
我软下声,扑进他怀中,手指柔若无骨地搭在他半褪衣衫的肩上,泫然欲泣:
[你就从了我吧。]
【爽了,这谁看了不迷糊,怪不得后期勾的沈玉卿要死要活地发疯,生生把如此光风霁月的仙门弟子让逼成阴湿疯批。】
【谁懂,男女主两个的颜值我好吃,我都看上了,会撩的妻,害羞的夫,get到了。】
【男主中情毒了还那么能忍?那么一个妖艳美人衣衫半褪地抱着你哭,沈玉卿你行不行啊?】
弹幕给了我信心。
我胳膊勾着沈玉卿的脖颈,在他肩窝上轻蹭,歪头脑袋,软着声: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过你……唔……]
少年似是再也忍受不住我的絮叨,垂首,以吻封口,吻技青涩又凶。
我轻咬了他一下。
沈玉卿蓦地清醒抽离,他眸光轻闪,哑着声:[望师尊说到做到。]
我莞尔一笑:[我没说完,只放你一炷香。]
[师尊!]
沈玉卿气极唤我名字,见我今日心意已决,视死如归道:[弟子,恕难从命。]
[没关系,为师可以抗命。]
我手刚放在他腰带上。
余光瞥见一条弹幕:
【双双殉情就老实了。】
【趁着手和脚没有被沈玉卿折断,多再用用吧,明天就要依赖人玉卿了。】
【怀疑沈玉卿一开始就有疯批属性,是个白切黑,师尊姐姐这四个字看起来不情不愿,实际上喊的脸都红透了,感觉喊爽了。】
【应该是恨中有爱,前期太过在乎世俗伦理,后期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师尊却总想逃。于是后期堕魔,把她仙术尽废,眼终日覆上红绸,只有见他时才取下,疯了般地囚禁在布满法阵的小院。】
【只能看我一个人的阴湿男鬼吗?那很兴奋了哈,记得原著男主说要出去杀妖,实际上都是骗师尊的,一直在暗处窥视师尊。】
我:?
我动作一顿。
对第一条弹幕耿耿于怀。
殉什么情?
我把玉卿折磨得那么变态?
听起来好爽。
但废除修为,折断手脚……
想想就好疼。
罢了。
此事不急,慢慢来。
在少年羞愤欲死的眼神中。
我慢吞吞收手,揉了揉他滴红耳垂,叹道:[也罢,为师是有名的正人君子,你若誓死不从,放你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
我从他身上下去,坐在床边整理衣衫,末了,从袖中拿出白瓷瓶,掌心倒出三粒小红丸。
[这是解药。]我轻声。
沈玉卿呼吸不稳地艰涩道:
[多谢——师尊。]
薄云遮月,窗棂微敞。
清风携着落花卷入室内。
清冷月光半洒在我身上。
[好玉卿。]
我将解药含在舌下,垂眸,单手托起少年红透了的清隽面庞,眼眸轻弯,笑得慵懒又清纯:
[解药只余此三粒。]
沈玉卿羞愤地攥住我的手腕,因用了力,指节泛白。纠结一番,吻了上来。
舌下解药被掠夺走。
沈玉卿坐在床尾,运气稳了稳体内乱窜的灵气,拢着凌乱衣衫起身,踉跄走了几步,手扶门框,头也不回地哑声道:
[徒儿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