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像被冰冷的手攥住拧了一下。
吊灯晃眼,但真正刺进眼底的,是我哥文诚捧给文媛媛的那个包。
湖水蓝的鳄鱼皮,小巧精致的金属扣。
是我念叨了整整三个月,跑遍了全城专柜,最后才在SA那里排到号的限量款。
它就那样,被我哥献宝似的递给了文媛媛。
“媛媛你看,哥给你买的,喜不喜欢?配你那条新裙子正好。”
我很久没有听到我哥这么温柔的声音。
文媛媛她怯生生地接过去,抱在怀里,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谢谢哥哥!太贵重了……让哥哥破费了……”
她说着,目光却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带着一丝隐秘的得意。
那股拧着我心脏的冰冷骤然收紧,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我盯着文诚,声音干涩:“哥,那个包……”
“哦,浅浅啊,”
文诚像是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我。
他转过头,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你也看中了?SA说就这一个了。媛媛身体弱,难得有喜欢的东西。你当姐姐的,让让妹妹怎么了?别那么不懂事,回头哥给你买别的。”
呵…不懂事。
这三个字精准地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说我。
即便我再调皮再顽劣,他也只会温柔地摸着我的头:“浅浅,乖乖的,哥哥给你买漂亮的小裙子好不好?”
而如今,文诚最常对我说的就是这三个字。
自从五年前,父母把父母双亡、体弱多病的堂妹文媛媛接进家门,这三个字就成了我的标签。
“妈!文浅她又抢我娃娃!”
文媛媛怯怯地哭诉,“伯母,我……我不知道碰一下姐姐的玩具,她会生气。”
即使那个娃娃明明是我生日时,舅舅特地送我的限量版玩偶。
我妈会立刻放下手里的活,皱着眉把我拉开:“浅浅,你怎么回事?媛媛是妹妹,不就是 一个娃娃,你给她玩不行吗?这么不懂事!”
“爸!姐姐她…她把我推倒了!”
文媛媛自己摔在花园刚浇过水的泥地里,却向我爸告状说是我推的。
我爸不听我解释,看我的眼神充满失望:“文浅!跟你说了多少次照顾好妹妹!你太不懂事了!”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我不懂事。
我的房间朝阳,更大更亮堂,文媛媛刚来时怯生生地说夜里怕冷。
第二天,我的东西就被妈妈收拾出来,塞进了阴面的小客房。
“浅浅听话,媛媛身体不好,需要阳光,你是姐姐,懂事点,让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