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指责后,沈天昊没有一句对我的关心,便挂断了电话。
泪水再也不受控制,我握着外婆冰凉僵硬的手,哭得喘不过气来。
我从小父母双亡,只剩下外婆一个亲人。
沈天昊却以两个孩子才刚出生,必须有人照看为理由,没有来参加她的葬礼。
外婆为我操劳了一辈子,又是因我而死,我却连最起码的礼节和体面都没为她争取到。
想到这,我更是一阵肝肠寸断,哭得浑身颤抖。
腰腹间忽而一阵钻心的疼痛,紧接着我便感到汩汩热流倾涌而出。
恍惚间,我听到周围人惊慌失措地大喊:“她剖腹产的伤口裂了!快叫救护车!”
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时,我再度躺在了满是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
一阵特殊的刺痛正从胸口传来。
我低头一看,只见一个胖头胖脑的男婴正趴在我的胸口,贪婪地大口吮吸着我的乳汁。
一想到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的心头一颤,下意识推开了他。
男婴瘪了瘪嘴,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下一秒,两个人影迅速从门外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子才刚吃奶没多久,你怎么就不喂他了?”
沈天昊进来就对我兴师问罪。
陆晚晚则满脸心疼地抱起了男婴,对我怒目而视。
“不都说当妈以后会分泌激素更爱孩子吗?林馨然你还算是女人吗,心怎么这么狠!”
我当下没空理会他们,只慌忙环顾周围,哑声道:“我女儿呢?!”
沈天昊随意道:“那丫头刚生下来就一直哭,吵得我耳朵疼,我就把她送去托育了。”
“你到底能不能养好儿子?如果不行,我就给他找最好的保姆和奶妈,不能让他受一点委屈!”
沈天昊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却一句也不想听,一个人一瘸一拐冲出了病房。
等见到我女儿的时候,她小小的脸都涨成了紫色,已经哭到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旁边的护士不了解情况,冷着脸对我指责。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你们这种重男轻女的父母!”
“儿子养得白白胖胖,女儿却连一口奶粉都舍不得喂!甚至都没拿来换洗的衣服!”
“这些天都是我们新生儿科医护凑钱给她买的奶粉纸尿裤,你们要是再不管,我们就把她送福利院去了!”
我没有脸说半句辩解,只能哭着道歉。
补齐沈天昊拖欠的费用后,我抱着女儿踉跄着回到病房,却发现沈天昊和陆晚晚已经带着那个男婴走了。
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解释,还一并带走了我给孩子准备的所有婴幼儿用品。
我抱着啼哭不止的女儿,用颤抖的手,给身为律师的闺蜜打去电话。
“帮我起草离婚文书,我要跟沈天昊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