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下葬前一天,我在拍卖会上看到沾染初血的白色长裙。
那是我送妹妹的成年礼物,如今却遍布她被凌辱后的肮脏痕迹。
妻子却为袒护自己的竹马,不惜豪掷千金,怒点天灯也要从我手里抢过血衣。
我被迫出门筹钱,妻子却雇人打晕我,绑到郊外工厂。
醒来时,面前放着一部手机与和解协议,妻子声音依旧冷淡。
“你也不要怪我,毕竟要是真论起来,明明是你妹妹占了便宜。”
“是她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在乎什么名声,可小山还小,进监狱可是会毁了他的一生!”
“你要是乖乖签下和解协议,我还能让你妹妹留个全尸,要不然......”
我抵死不从,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的尸身被恶狗啃食殆尽。
开庭那天,我已经将证据收集完全。
可在开车前往法院的路上,我直接被一辆货车撞翻,浑身血肉模糊。
妻子牵着竹马的手下车,用我的断指在和解协议上按下手印。
竹马冷笑着看我,讥讽道。
“早这样不就好了?我看你和你妹妹一样贱,非要吃点苦头才会老实!”
我攥着手中的一等功勋章,冷冷和妻子对视。
她不知道的是,我身后跟着十辆运兵车。
1.
“周延,你一个大男人为了条裙子给我下跪,难道不感觉害臊吗?!”
陈含霜眉头紧蹙,看着我卑躬屈膝的模样,她冷笑道。
“你到底还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看到任何裙子都觉得是清清身上那件?!”
见我依旧跪在原地不为所动,陈含霜眼中冷意更甚,一拍桌子朝我怒吼道。
“所有人都放下了,怎么只有你放不下?!”
即便如此愤怒,她依旧没有松开和身旁竹马牵着的手。
我能看到蒋山眼中的得意。
可为了抓到欺辱妹妹的凶手,我宁愿卑躬屈膝。
我拼尽全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话语还是止不住颤抖,甚至多了几丝哽咽。
“我不会认错的,这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这是我唯一能够找到凶手的机会了,清清把你当做亲姐姐,你能不能帮我这一回......”
陈含霜眼中只剩下失望,在全场人的注视下,她轻声叹息。
“妹妹刚出事的时候,我就已经找了全市最好的法医。”
“可尸检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她分明就是自杀,身上连一处外伤都没有。”
我双手握紧成拳,指甲嵌入血肉,痛苦维系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妹妹出事那天,我看到了两份尸检报告。
一份来自警察局的法医,另一份则是来自陈含霜特意请来的主任法医。
两份尸检报告天差地别。
可当我回去找那份警察局的尸检报告时,只看到焚烧炉旁仅剩的灰烬。
这场拍卖会可以说是特意为陈含霜举办的。
她没有出价,拍卖锤迟迟不敢落下。
而这时,蒋山却扯了扯陈含霜的衣袖,他瞥了我一眼,主动开口说。
“含霜,既然周延这么想要这件衣服,那我们就给他吧。”
“他也是一时间没办法接受清清离开的现实,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着我的面,陈含霜有些无奈地掐了掐蒋山的脸,两人姿态亲昵。
可看向我时,她眼中的柔意尽散,只留下嫌恶。
“小山心善,可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还差六千万,清清刚出事时,你就误会了小山,一千万换你抽自己一巴掌不过分吧?!”
我愣在原地,怔怔看着陈含霜。
万般苦涩只化作无奈。
啪!
我毫不留情抽了自己一巴掌,嘴角就已经开裂流血。
当我准备第二下时,就被陈含霜喊停。
她仿佛是根本看不到我嘴角血迹,指挥保镖把我按倒在地后,才施舍般看我一眼。
“对自己下手这么轻,你真以为这六千万这么容易就能拿到?!”
在陈含霜的授意下,保镖毫不留情直接在我脸上甩了五巴掌。
五巴掌下去,我甚至能够听到鼻梁断裂的声音,视线被血色覆盖。
我踉跄着爬到陈含霜面前,哀求说。
“五巴掌打完了,钱是不是可以......”
我话还没有说完,陈含霜却没有再看我一眼,直接为蒋山怒点天灯!
全场哗然,视线纷纷在我和陈含霜之间游离。
点天灯就是无论其他人出价多少,陈含霜都会比他更多!她是打定主意要拿下这件血衣!
我被保镖从拍卖场拖出去时,蒋山指着血衣上的肮脏痕迹,在我耳边悄声说。
“要是你妹妹不挣扎,我也不会在衣服上留下痕迹,她说不定就不用死了。”
蒋山笃定自己会拿下血衣,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真是可惜,她非得在乎什么清白,要不然我现在还能喊你声大舅哥,我们亲上加亲呢。”
我眼框欲裂,恨不得亲手手刃仇人,却挣脱不了保镖的束缚。
在被保镖丢出拍卖场后,我马不停蹄打电话准备筹钱。
只是电话还未接通,我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那些保镖去而复返,为首的保镖手里还拿着烧红的铁棍,他紧盯着我拿着电话的右臂,狞笑道。
“大家都知道,陈总把山哥视作心头肉,你妹妹找死,你自己也非要找死,这怪得了谁?!”
连续几棍下去,我右臂已经被彻底砸断,白色断骨穿透血肉,皮肉被烫到溃烂。
我控制不住惨叫出声,直接被痛晕过去。
再一次醒来,我就已经是在郊外的工厂。
眼前,就是妹妹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