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长桌前,十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端坐着。
父亲坐在主位,朝我慈爱地笑,“阿铮,选吧!这些叔伯们,可都盼着你早日定下来呢。”
桌上摆着一把签,每一支都代表一个世家小姐。
只有一支,像是从未被人拿起过。
我的目光落在角落里那支褪色的签上,那是慕清歌的签。
慕清歌,是京圈里人人避之不及的疯女人。
传闻她亲手烧死了生母,面容尽毁,左腿残疾。
慕家连正经长辈都不肯来,只派了个偏房叔叔替他抽签。
可我记得,上一世,我被关在狗笼里,那些曾经谄媚的笑脸都变成了冷漠的旁观者,笑着拍照取乐。
只有慕清歌,在我濒死时,拿出了一块手帕,替我擦去了满脸的血污。
我伸手,毫不犹豫地抽出那支签。
全场死寂。
父亲脸色骤变,“阿铮!你……”
我语气坚定,“我就要她。”
父亲死死盯着我,最终颓然跌坐回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好!但若她敢伤你分毫……”
他没说完,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刚走出门,就撞上了方月宁和许鸣野。
许鸣野眼眶通红,肩膀微颤,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顾少爷,”他声音哽咽,“我知道你讨厌我,可工作室是我的心血,你为什么要毁掉它?”
方月宁立刻眼神冰冷地看着我,“顾铮,为了娶我,你非要做这么恶毒的事?”
我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我什么都没做。”
转身要走,却被她一把拉住手腕。
“道歉!赔偿损失!否则,这辈子都别想让我进你们顾家的门!”
许鸣野急忙拉住她胳膊,“月宁别这样!顾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他含着泪看我,“我给你跪下,你把工作室还给我好不好?”
方月宁闻言,怒意更甚,“给许鸣野赔礼道歉。他身体不好,把你名下那家疗养院给他用。再配二十个保姆,要最好的。外加一支专属医疗团队,24小时待命。”
我猛地甩开方月宁的手,突然笑出了声,“方月宁,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选的,根本不是你的签。”
许鸣野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你说什么?”方月宁瞳孔骤缩,随即扯出讥讽的笑,“装什么装?不就是吃醋我对鸣野好?”
我懒得再纠缠,转身就走。
想到这辈子终于能换个人选,摆脱方月宁这个疯子,心里就涌起一阵快意。
第二天,我特意去了我名下的画廊,想挑幅画送给慕清歌当见面礼。
推开画廊大门时,我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