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断电话，免提的电流声消失在死寂的宴会厅。
“三分钟，我要Ares集团的股价，清零。”
这句话，盘旋在每个人的头顶。
柳如烟脸色铁青，随即嗤笑出声。
“宋奇，你是不是疯了？”
她身旁的竹马，那个叫周万青的小白脸，拿着孕检报告，眼泪说来就来，柔弱地靠在沈叙白怀里。
“哥哥，你就算恨我，也不能拿如烟的事业开玩笑啊，Ares是她全部的心血。”
柳如烟心疼地搂住他，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厌恶。
“你闹够了没有？用这种可笑的手段来吸引我的注意，只会让我更恶心。”
我没理她，目光落在大屏幕上。
那里，红色的线条正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垂直坠落。
“天啊！真的在跌！”
“不是，这不是技术性调整，这是崩盘！”
“清零，真的要清零了！”
宾客中有人拿出手机，惊恐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柳如烟脸上的嘲讽一寸寸僵硬，她猛地回头，死死盯住屏幕上那条断崖式的红线。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周万青也慌了，抓着她的胳膊，声音发抖。
“如烟，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端起一杯香槟，轻轻晃动。
“我说过，三分钟。”
柳如烟猛地冲我咆哮。
“是你！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
她想冲过来，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左一右架住了她。
她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徒劳地挣扎，双眼通红。
“宋奇！你这个贱人！”
我走向她，鞋跟传来的声音，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脏上。
“柳如烟，你大概忘了，Ares集团的核心技术专利，法人代表签的名字，是我。”
“你更忘了，当初是你求着我，让我把Ares集团交给你打理，你说你会给我一个商业帝国。”
她愣住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我笑了笑。
“现在，帝国我自会拿回来。至于你——”
她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柳如烟颤抖着手接通，里面传来她父亲，也是Ares集团最大投资人柳董的怒吼。
“柳如烟！你个混账！你到底得罪了谁！”
“股价崩了！所有的投资人都撤了！完了！全完了！”
柳如烟手一软，手机掉在地上。
她双目欲裂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是你，都是你。”
她喃喃自语，像是疯了一样。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抿了一口香槟，酒液冰凉。
“好啊。”
“我等着。”
说完，我转身，在一众或惊恐，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离开了这座为我而建，又被我亲手推倒的商业神话的庆功宴。
今晚，只是一个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