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
他终于不必再背负了。
只因当年先帝赐婚那日,他在满朝文武面前立下重誓。
「十年为期,此生此世,萧珩绝不负沈氏嫡女十年。」
所以他在等我开口。
收拾行囊搬出镇北侯府,不过半日光景。
他的东西,早已分门别类,哪些带走,哪些留下,清晰得如同早有预演。
就像我们这段姻缘。
表面锦绣,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他依然记得我畏寒,入冬前早早命人备好银丝炭。
他依然会在众人面前,体贴地为我布菜添汤,做足情深意重的戏码。
他甚至会在深夜归来,带着一身清冷,为我掖好被角。
可那眼底深处,再无少年时看我时的灼灼星辰。
他会在抚弄那把名琴“绿绮”时,指尖流淌出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小调。
在我为他缝制冬衣时,不经意提起,「江南的云锦,似乎更柔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