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时聿清冷至极的嗓音,清晰地穿透门板:
“我不喜欢她。”
“她的死活,也与我无关。”
那一刻,她心如死灰。
所以当时老爷子匆匆赶来医院时,她看着他,只提了一个要求。
“爷爷,请让我和时聿离婚!”
……
时老爷子愣住了,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诧异:“望舒,你怎么突然……是不是那混小子又欺负你了?”
秦望舒垂下眼睫,没有回答。
欺负……
如果对她十几年如一日的冷淡,算欺负吗?
她自幼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
直到八岁那年,被时老爷子带回时家。
老爷子告诉她,时聿小患有自闭症,不爱说话,不愿与人交流,他年纪大了,怕自己走后没人照顾这个孙子,所以带她回来,给她一个家,也给她一个未来的依靠——
做时聿的童养媳!
她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将来是要嫁给时聿的。
所以哪怕时聿从不看她,不跟她说话,对她的所有示好都视若无睹,她也毫无怨言地跟在他身后,学着照顾他,打理他的生活起居
他发病时摔东西、伤害自己,是她不顾危险冲上去抱住他;他不肯吃饭,是她一遍遍热了又热,轻声细语地哄;他拒绝与人接触,是她一点点引导。
一年又一年,她几乎付出了全部的心力和青春。
她看着他逐渐好转,虽然依旧冷漠,但至少能正常生活、甚至接管家族企业。
她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直过下去,哪怕他永远像块捂不热的冰,她也认了。
直到那次商业晚宴。
姜语瑟穿着一身洁白的礼服出现,像一只不小心闯入人间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