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饭菜已不再冒热气。
陆寒川看向小厮春生:“你说,今晚公主会来吗?”
春生欲言又止:“驸马,再等等吧……公主会来的。”
陆寒川便没再说话。
今日是十五,按照规矩,沈瑾言必须要与他这个驸马一同用膳。
可自从半年前,她将那扬州小倌林九郎找回来后,便已近两月未来过他的院子了。
想着,陆寒川又咳嗽起来。
屋外传来脚步声。
陆寒川一抬眼,就见沈瑾言身着一身暗红锦裙款步走进。
陆寒川恍然起身行礼:“公主。”
沈瑾言负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微微皱眉。
“病了?”
她在关心自己?
陆寒川心里一颤,但下一刻,沈瑾言嗓音凌然。
“九郎身体孱弱,你病着,别去他跟前,若是连累了他犯病,本公主定不轻饶!”
翻江倒海的苦涩涌上陆寒川心口。
他闭了闭眼,却是又拱手一礼,缓缓道:“公主,前两日大夫过府,诊出我已有不治之症,时日无多。”
闻言,沈瑾言眉峰一挑。
陆寒川垂着头,声音已然沙哑:“我祖父已致仕,但求公主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莫在打压我的姐夫何侍郎。”
他尽可能有尊严的说着自己的死,想要求眼前女人高抬贵手。
耳畔却突然传入一声冷笑。
“你编造一个将死的理由,以为本公主就会放过你们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