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昏迷中醒来,就听见小护士正热烈的讨论着我。
“302号床那个叫沈时宜的紧急联系人还没来医院吗?”
“没呢,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说忙,有空了再来。可我分明听见他那边有庆祝生日快乐的声音。”
“好像是给一个叫于薇的人庆祝的。”
我聋了的左耳没有声音,右耳却不幸听得清清楚楚。
等护士们给我换完药水走了,我才缓缓睁开了眼。
这一刻,我终于对林斯珩死心了。
说来,我和林斯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见过彼此最青涩,最狼狈的模样,曾经耳鬓厮磨,亦许诺唯一。
我曾经真的以为自己能与林斯珩白头到老,却从没想过有一天,林斯珩的心会逐渐地偏向另一个女人。
那个叫于薇的女病人。
他会在生日时,撇下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去陪于薇打水漂。
他会记得于薇的每一个复查日。
他整日整日地不回家,一问便是于薇需要他。
之前,我还能自我洗脑,林斯珩只是把握不住分寸,他可能只是作为一名医生太同情作为病人的于薇了。
直到一周前,和我相依为命的奶奶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林斯珩却缺席了她奶奶的葬礼。
我才终于承认。
——林斯珩不爱我了,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
从病床上艰难起身,我找出自己的手机。
自杀前,我给林斯珩连续打了一小时电话。
从无人接听打到电话关机。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我的手机里却没有林斯珩回拨的通话记录,只有电台同事的几个未接电话。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助听器戴好,回拨过去。
接通的瞬间,同事着急的声音就传来:“时宜啊,你不接电话,人也不来公司,你去哪了?”
连同事都会关心我,作为男朋友的林斯珩却连一句问候都不愿施舍。
我心口一阵酸涩,努力平静地回道:“抱歉啊,我高烧住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