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轩见我不说话,只当我是被精神病院磨掉了所有棱角,变得呆滞木讷。
他眼中的厌恶更深了。
“吃饭吧。”
他丢下两个字,径直走向餐厅。
苏浅月走到我身边,亲昵地想挽我的手。
“姐姐,我们去吃饭吧,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侧身躲开了。
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快得像错觉。
但我捕捉到了。
她虚伪的关心,在我眼里,是那种污浊的、令人作呕的黄绿色。
我看着她:“我从不吃糖醋排骨,我对甜食过敏。”
这是我真正的喜好,不是那个精神病档案上记录的“邵雨晴”。
苏浅月的脸色,终于有点绷不住了。
十年,她鸠占鹊巢,把我的一切都变成了她的。
包括我的房间,我的喜好,我的父亲。
现在,我回来了。
饭桌上,气氛压抑得像坟墓。
邵明轩不断地给苏浅月夹菜,嘘寒问暖,仿佛她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浅月,多吃点,你为了公司的营销案,又熬了好几个通宵,都瘦了。”
“这是爸爸应该做的。”
父女情深。
我像个局外人,冷眼看着。
直到邵明轩终于把目光转向我,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有瑕疵的货物。
“雨晴,你的病,医生说彻底好了吗?”
来了。
我放下筷子,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