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孟娜先是一怔,随后冷笑:
“周景,你是不是今天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离了我,你算什么?”
她上下扫我一眼,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别忘了,是谁给你机会让你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没有我孟娜,没有孟氏,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工地搬水泥呢!”
我垂在腿侧的手紧紧攥起。
我为孟氏付出的还少吗?
创业的钱是我拿的,商务是我拉的,单子是我谈的,产品是我盯紧研发的。
前几天公司上市,我少说出了百分之六十的力。
现在说我是靠她上位的?
我咬牙切齿:“你出轨还不让人离婚?”
“你在胡说什么?”
“许言他爸妈逼他娶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我办这场婚礼,是在救他你知道吗?”
孟娜胸膛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现在因为你,他抑郁症发作,把自己锁在休息室里要割腕!你满意了?”
我干什么了?
真抑郁症也没有这样的。
看着眼前这张爱了七年的脸,我心底涌上来的不是痛楚,而是极致的疲惫和荒诞。
“他真有这么脆弱吗?”
是个人都能看出,是许言那小子在装模作样。
可孟娜对此深信不疑:
“周景,收起你那些阴阳怪气。许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报警。告你刺激、诽谤、精神伤害,你就等着去坐牢吧!”
坐牢……
我心下苦笑。
原来在她心里,我还不如许言的一根寒毛重要。
孟娜发完火,语气平复下来,但依旧冰冷:
“我最后说一次,现在就录视频发朋友圈,跟许言道歉!”
“等他情绪稳定,原谅你,我自然会补你一个婚礼,一个比今天更盛大的世纪婚礼。”
这句话,七年来我不知听了多少遍。
等公司创立,我们就补办婚礼。
等公司步入正轨,我们就补办婚礼。
等公司上市,我们就……
我一直在等,直到她跟别人举办婚礼。
现在,她却还要我等。
我深吸一口气,那七年积压的浊气仿佛要冲破胸膛。
太累了。
我不想等了。
“我不可能道歉。”
我清晰地吐出几个字,不再看她,转身就走。
“周景,你给我站住!”
身后,孟娜气急败坏的叫声传来。
我不予理会,大步离开会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