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把那个奶娃娃塞回去，季如茵就死了。
她这人生前最重体面，永远是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的样子。
记得第一次见面，我不过是杀人时血溅到了她的裙子上，她就追杀了我三天三夜。
怎么如今死了却这般狼狈？
平日里一尘不染的白裙上沾满了血污，根本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右边的袖口空空荡荡，胳膊被人连根砍断。
就连那张永远冷若冰霜的芙蓉面上都被人划了一刀，从眉尾到下巴，血肉翻飞，看起来骇人极了。
我蹲下来，把季如茵的身体掰正，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左脸。
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你追杀我时的能耐呢？」
「怎么如今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
我又探了下她彻底碎裂的心脉，颇有些幸灾乐祸道：
「豁，还被人给欺负死了。」
如果是以前的季如茵，她可能已经冷着脸拔剑了。
我扫了一眼旁边，她那柄视若珍宝的破妄剑也断成了两截。
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便宜了我呢。
不过断剑也是剑嘛，剑柄上嵌着的东珠也值不少钱呢。
我把剑擦干净，别在腰带上。
又瞅了一眼季如茵的尸体。
「放任你这么曝尸荒野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都拿了你的剑了。」
「算了，本圣女今天心情好，大发慈悲给你选块好点的坟地吧。」
「但也仅此而已了，可别指望我给你报仇。」
说着，我把季如茵的尸体捆在背上。
刚准备走，身后突然传来小声的啜泣声。
我这才想起来，这里好像还有个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