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像被棉絮堵住,我攥着瓶身的指节泛白。
“不可能,这是我丈夫肖屿辰准备的,他也是你们医院的医生。”
医生抬眼的目光忽然变得古怪,末了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姑娘,你还是去看看精神科吧。肖医生的爱人我们都认识,前两个月刚生了孩子。”
照片里,肖屿辰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婴儿。
旁边站着的女人眉眼弯弯,是他总挂在嘴边的“干妹妹”,夏舒语。
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我站在原地,只感觉浑身发冷。
我踉跄着冲进电梯,只想去十五楼找他问清楚。
电梯门刚合上,两个熟悉的声音就钻了进来。
或许是我裹着厚围巾、戴着帽子太过严实,前面的人并未察觉。
“辰哥,你真不怕桑玥发现?要是早娶了小语,现在看孩子也不用跟做贼似的。”
是老公肖屿辰的好友夏川。
肖屿辰的声音冷得像冰:“她不会发现。管好你的嘴,见了桑玥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有数。”
“我真搞不懂你,”夏川嗤笑,“小语五岁就到你家当童养媳,小时候你多疼她,长大了反倒被桑玥勾走了。”
“为了她把小语送走,后来又费尽心机接回来,你到底爱谁啊?”
沉默许久,肖屿辰的声音透着疲惫:“我爱桑玥,但也放不下小语。一想到她在国外那几年过得不好,心里就乱。”
“名分已经给了桑玥,孩子就给小语吧,至少让她有个依靠。”
夏川叹了口气:“那要是你跟桑玥有了孩子,能一碗水端平吗?小语好歹是我表妹。”
电梯到达的提示音突然响起,门开的瞬间,肖屿辰的声音清晰传来:“不会的。”
夏川愣了愣没听懂,我却听懂了。
我吃了五年的“维C”,原来是为他的童养媳铲除障碍的绝育药。
与此同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亮起,是肖屿辰发来的机票截图:“桑玥,明天赛场见,记得戴我给你求的平安符”
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
我是个职业赛车手,他是医生,可医生工作再忙,我每年的赛车比赛,哪怕要坐红眼航班,他总会准时等在终点。他会提前订好餐厅,捧着鲜花接我凯旋,年年如此。
可就是这样的男人,竟背着我有了另一个家。
刚才我还在想,若夏舒语敢插足,我绝不容忍。
现在才明白,我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
我忍住泪水,
指尖悬在拨号键盘上许久,终于按下那个快被遗忘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的声音止不住发抖:“季斯楷,当初那个赌约……还算数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季斯楷低沉的声音传来:“半个月后,季家搬迁,我去接你。”
“好。”简单的对话,却重如千钧。
以他的能力,半个月后,肖屿辰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