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年涿阳城,白日烟尘裹金砖,夜来千灯破云关,皇帝住的昭宁府戌时锁城门,涿阳城亥正才开夜市——七十二行当掌灯如昼,银钱叮当响得震落了打更人半句梆子!列位,这满地滚的可不是碎石头渣,是四海豪商跌落的金瓜子儿!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座城,它遭了一场大劫!” 说书人挺直的背缓缓弓下,眼皮也在不知不觉中眯了起来。 “往前数十六个春秋,景平三年七月初七,那天夜里,月明星稀,无风无浪,整座城的百姓睡得正酣,忽听得屋瓦劈啪作响,紧跟着便是人喧孩啼狗吠鸟惊,睁眼一瞧,房梁上盘着条大火蛇,吐着火信子就要往人的被窝里钻!冲出门去,打眼一望,只见整座涿阳城都变成了火笼子,就连天上的月亮都被火光映的像朱砂一般红!” 说到这里,说书人的眼睛猛地瞪大,盯得堂下的茶客们阵阵发毛。 “您道是寻常走水?哼……这火,邪性得很呐!且不说没人知道这火是从哪儿起的,什么时辰起的,就说那火的颜色,外圈儿血红似那吊死鬼的长舌头,中环幽蓝如淬了毒的杀人匕首,最里头裹着翠绿翠绿的火芯子,就像坟头鬼眼——活脱脱把阎罗殿的灯笼挂到了人间!” “这妖火啊,水浇不灭,土掩不熄,用铁锨拍就顺杆儿爬,用湿草席盖它非但无用,倒似添了把柴。按理说…
”啪!“
醒木落案,震得案头粗瓷碗里茶水一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