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的应了声,脸上没有任何久别重逢的波动。
无人知晓,当年正是这位苏首长,为助表弟的前途,亲手将我这个丈夫送进监狱。
……
十年光阴,岁月对她格外宽容,只是眼角添了细纹,身姿依旧挺拔。
“赤鸣,你过得好吗?”她声音沉稳如昔。
我没有回应,低头继续工作。
苏送熙走近,制止了欲清场的警卫员:“这些年,你受苦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完成包扎后,我在平板上打字:“您认错人了。”
她苦笑:“你打字时左手小指微翘的习惯,还是我发现的。赤鸣,跟我回去吧。”
人群骚动起来。远处又传来引擎声,第二队军车赶到。
领头的军官厉声道:“拿下!十年前造成重大医疗事故的宋赤鸣!”
当年事故受害方的家族势力,终究没有放过我。
苏送熙挡在我身前:“周团长,他已受过惩罚,何必赶尽杀绝?”
“这是上级指示!苏首长若执意阻拦,我只能向上级汇报!”
双方对峙之际,第三辆黑色轿车驶来。
我十年未见的父母走下车,衣着体面,显然过得不错。
扶着母亲手臂的,是霍令棱——苏送熙的表弟,如今的首长先生。
“送熙,怎么来这种地方?”他声音温润,自然地挽住苏送熙的手臂,随即惊讶地看着我:“呀!这不是赤鸣哥吗?”
父亲一见我就暴怒:“孽障!你怎么还敢行医!害死人不够,还要害多少人!”
母亲流泪附和:“我们宋家造了什么孽!若不是令棱和送熙庇护,我们早被你害死了!”
他们站在霍令棱身边,看我如看脏物。
苏送熙沉声道:“赤鸣,跟我回军区大院。往事不提,我保你余生安稳。”
我打字:“我宁愿死在这里。”
她压低声音:“你不顾自己,也不顾你父母吗?对方的手段你知道。若你不走,我就把他们交出去。”
我看着苍老的父母。母亲别过脸,父亲还在骂“孽障”。
十年了,我仍会为他们心软。
霍令棱适时开口:“赤鸣哥,别倔了。跟送熙回去吧,咱们兄弟也好有个照应。爸妈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在平板上打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