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佚名

我凝视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暗自发誓,绝不会让这场荒谬的婚事成真。心中已有定计,我平静地躺在床上,安然入睡。次日清晨,我无需他人催促,自行起床梳洗打扮。镜中倒影,我浓妆艳抹,刻意塑造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兄长带我来到何叔家,何叔的儿子见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你就是方悦吧,还是大学生?】【嫁到我们家,首先得生个儿子,生了才能正式迎你入门。还有,你这样打扮虽然迷人,但我更喜欢懂得勤俭持家的女人,所以你以后还是少化妆为好。】等他说完,我才悠然开口【我不能生育】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不能生育?那你来相亲做什么?你家这是在欺骗我吗?】我漫不经心地卷着自己的发丝【是的,小时候不慎落水,伤及根本,无法生育】他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愤怒地起身离去。

外面的争吵声渐渐平息,我走出何叔家,发现已被遗弃于此。我毫不在意,打车返回家中。家中,兄长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父母则坐在一旁。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都在等我吗?】【废物!养你这么大,连孩子都不会生,你还有什么价值?】我轻蔑地撇撇嘴【难道你们忘了,当年是我哥推我下河的。】记得那次,兄长骗我说河里有宝贝,引我过去,然后将我推入河中,他在岸边嘲笑我挣扎的无助模样。直到我被人救起,已是许久之后。

兄长被我的话噎住,气势全无【那现在怎么办!】我趁机说【我们不是还有房子吗?房子可比我值钱多了。】【我上次路过房产中介,看到挂牌价一百多万呢】我们家不是缺钱吗?卖掉这套房子,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母亲首先反应过来【不行,这房子是你爸和我辛苦一辈子才买的,卖了我们住哪儿?】尽管母亲哭诉着,但我能看出兄长已经开始动摇。

我决定再添一把火【一套房子又算得了什么?等我哥发了财,买四五套房子都不在话下!风险与收益并存。既然张老板这么能赚钱,投资一套房子,说不定回来的就是豪宅和名车!】【想想看,豪宅和跑车,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梦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们好好想想,与其把我嫁出去换取微薄的彩礼,不如放手一搏。】

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不再多言。兄长显然已经被我说动,我知道他将会去说服父母。这件事几乎已成定局,毕竟他们一直更偏爱兄长,而且他们已经在他身上看到了所谓的“前期收益”。他们总是幻想着不劳而获,这次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幻想能持续多久。

我请了长假,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家中静静等待。果不其然,他们很快就行动起来,一大早出门,直到夜幕降临才带着满面春风回家。三人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一路上谈笑风生。

【儿子,妈真的觉得这次咱们能赚大钱!你看张老板,成功人士就是不一样,有派头!】父亲的声音里充满了羡慕。兄长不屑地哼了一声【等咱们发了财,咱们也整个大别墅、豪车,让你们好好享受。下半辈子就等着享福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去哪儿旅游就去哪儿旅游。】母亲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同时不忘贬低我【看看你妹妹,大学生又怎样,一点用都没有,这么多年连个钱都没攒下来!】

我心中暗自发笑,他们哪里知道,我一直在省吃俭用,每月还不忘给家里寄钱。他们却视我为白眼狼,甚至在我遭遇不幸后还替兄长隐瞒。兄长呢?一个连大专都没考上的中年男人,至今连个家室都没有,真是自作自受!

我揉着眼睛,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走出房间,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兄长满脸喜色【成了!】【啊?什么成了?】【张老板的投资啊,你就等着瞧吧。用不了几天,我就是大富豪了!那些拜金女我才不放在眼里!】我心里冷笑,他还挑三拣四?自己连杯饮料都要AA制,难怪找不到对象。

母亲担忧地说【中介说了,这房子咱们后天就得搬出去。这么急,咱们能搬去哪儿啊?】听到这话,大家都皱起了眉头。兄长突然转向我【悦悦,你是不是买房了?】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确实是悄悄买了房,连同事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我迅速冷静下来,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什么?我买房了?我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不对啊,那你找什么施工队。我有个朋友是做施工的,见你找过施工队装修房子。不是你买的?】父母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我身上。我笑了笑【你说那套啊。那是我同事的,我帮她找的施工队。她刚买了房,让我帮忙找施工队。我哪有钱买房啊,那么贵。我现在还住在出租屋呢!】听到我的解释,母亲松了口气,拉着我的手【你要是买房了,得跟家里商量啊,毕竟这是大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父母忙着找房子搬家。某个夜晚,他们三人偷偷出去,回来时满脸喜色。不用说,那个所谓的张老板又给他们所谓的“分红”了。我心中暗自冷笑,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他们的美梦终将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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