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删了。」

「啊？」他面色僵了僵，「抱歉，公司删的。」

我侧目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点头：「知道了。」

「那加回来？」他跃跃欲试。

我调出二维码，他伸过手机来扫，洁白的手腕从袖子里露出半截，是触目惊心的一道深疤。

我手一顿，想起女同事说的话，医院，自杀，这两个词出现在脑海。

贺知州扫到之后，手腕很快缩回去，我也就看不到了。

他眼睛盯着屏幕，像是收到什么宝物，没注意我审视的目光。

我终究没问出口什么。

只是半夜听到客厅有动静，出来看到贺知州在阳台抽烟，一边抽，一边压着声音咳嗽。

「什么时候学会的？」我走到他身边，问道。

「不好意思啊，还是把你吵醒了。」

「我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我继续问。

他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夹在手里的烟：「啊，很久之前了，去北城没两年，他们都会，自己不会显得不合群。」

他用玩笑的语气说：「久了也懒得戒，这不，成习惯了，每晚不抽个两根不习惯。」

他说完又咳了两声。

「还有吗？」

贺知州有些不可思议看我，随后低下眉眼，从烟盒里拿出一根。

我熟练地抽上，向他借了个火。

他不可置信：「你会啊？」

我呼出一口，淡淡瞥了他一眼：「大学那会儿跟室友学的。」

不过我没什么烟瘾，也不太喜欢烟味，后来工作了就没抽了。

「女朋友，室友，秦晓，大学很有趣吧？」

我愣了一下，「还好吧，我大学泡图书馆比较多。」

空气再度陷入沉默。

他看着对面的楼房，忽然说：「高中那会儿做同桌，现在做邻居怎么样？」

他没等我回答，又苦笑着说：「给我抄了三年作业，我的演唱会却一次都没来，现在看到你，才发现这么多年，挺想你的。」

「别想了，早点睡吧。」我打断他。

他的玩笑话总是这么好听，但又不好让人全信。

一根烟抽到头，我就着窗台的花盆摁灭，转身回到客厅扔垃圾桶，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