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平安今年十九岁,村里人却没有一人给他介绍对象,这让姜家人急的不行。
但凡有点良心的父母,都不会将自己女儿讲给他。
只因他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二流子,啥事不干,有事喊声老妈,爱好蹉跎妹妹,家里有个一言堂的父母,有爷奶的溺爱,兄弟也是自私自利的主,这么一个不堪的人,这么一个家庭,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可偏巧,姜平安没有自知之明,看上了知青点的女知青。
对方是个心怀大志的人,她到知青点两年时间,就说服大队长办了扫盲班。
当姜平安表示想跟她一起生儿育女时,直接被拒绝了。
他以为是自己没工作的原因让她看不上自己,托了关系知道纺织厂要招个临时工。
谁知道名额被死者的儿子顶替了,他一气之下就趁着夜色偷偷找了过去。
“我没想杀他们,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们都住家属院的筒子楼了,亮堂堂的房子,为什么还抢我的工作,为什么啊!!”
陈颂看着姜平安抱头痛哭的模样,心里了然,目神似刀,眸光一闪又大声质问道:“为什么打晕姜时?”
“我回家跟我爸妈说我杀人了,他们就想到让她帮我顶罪了,她是傻子,想把她卖给别人,她倒好,坐在院子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人没卖出去,我们家脸面都给丢没了,还得白养她,拉她出来顶罪,最好不过。”
他提到姜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亲人。
“那是你妹妹。”
“一个傻子罢了,你知道她为什么叫姜时吗?因为时就是屎啊,她是屎,知道了吧,平时我们家人都叫她傻子,哈哈哈哈,你会把一坨屎当妹妹吗?”
他的狂笑声,让陈颂眼里流露出厌恶,语气里满是嘲讽:“就是你们那一棍,让她恢复了智力。”
“不可能!”
姜平安愕然的望向陈颂:“我只是轻轻敲了一棍。”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姜平安不断地否定着,可陈颂笃定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告诉他,那是真的。
直到这一刻,他才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敲那一棍子,如果选择用药,是不是自己就会没事了?
至于对姜时,他完全没有任何一丝后悔,甚至被枪决那一刻,还怨恨她,要不是她醒了,自己也不会被抓。
这样的人,永远只会把错误归咎在别人身上。
姜树根和王金花听到儿子认罪时,老脸都白了,可为了有子送终,想要把罪责推到姜时身上,可脱口而出的话却变成了心里话。
“还不是那两老不死的活该,谁让他们抢了我们儿子临时工名额的。”
“他死了不就正好,纺织厂临时工的岗位就是我们平安的了。”
陈颂目光冰冷的扫过两人:“这个岗位不管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是姜平安的。”
“什么?你说不是我们平安的?你这是在放屁,就是我们平安的。”
“都是那个赔钱货的贱蹄子,她怎么就变聪明了,真想掐死她算了!!当初就说丢粪桶里淹死,你们都不听,现在好了,害的儿子要坐牢,那个挨千刀的烂货。”
“呸!还不是因为当初你生的是个赔钱货,你好意思在这里跟我吼?!”
姜树根和王金花说着说着就,互相指责起了对方。
陈颂厌恶地皱皱眉头,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两人:“伟大的领袖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们是在干什么?”
姜树根伸着脖子,怒气冲冲道:“他说的是什么屁话,我们还指望儿子送终呢?女儿能顶个啥,连抬棺都不配。”
王金花也不客气的在边上附和:“女人除了生孩子别无用处,这些话都是见鬼的谎话。”
此话一出,审讯室里鸦雀无声,连空气都如凝固了一般。
在一旁做记笔录的李霁初,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记录。
王金花和姜树根一脸痛苦,怎么开口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有心想辩驳,又怕开口说出来的是心里话。
想到这诡异的情况,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手脚冰凉,越想越害怕,腾的站起身,嘴里大喊着“有鬼啊”,就跌跌撞撞的起身跑向大门口。
陈颂跟李霁初两人,立马阻止,上前给拽了回去。
两人拼命的挣扎,力气出奇的大:“警察同志,放开我,有鬼啊...鬼.啊....”
最终用绳子将两人绑住,才算完事,只是两人依旧不停地挣扎,嘴里嚷嚷着公安局有鬼。
陈颂看着两人害怕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好家伙,还搞封建迷信,看来得去农场好好改造一番,没个十年是别想回来了。
动静实在太大,让排查的走访回来警察都跑过来查看。
陈颂从审讯室出来,就发现门口围满了人,姜时正安静的坐在那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才睁开眼缓缓起身:“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我是被王金花和姜树根偷换来的孩子,他们长期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