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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神湖畔的虫草季,堪比黄金的虫草

花君

  海拔5000米的拉姆拉措,是唯一可被称为“神湖”的地方,不论纳木错多么宽广、羊湖多么旖旎迷人,玛旁雍错如何神秘,它们在仅有0.25平方公里的拉姆拉措面前,都不可妄称一个“神”字。

  就在我们前往拜谒这个能一窥前世今生的神湖时,猛然发现,围绕在这片神湖边的,还有一种神奇的生物,这便是冬虫夏草,以及这个名为加查的地方所正在经历的虫草季。

  堪比黄金的虫草

  5月的加查,2009年的第一批虫草已经从山上运抵了县城,沿着加查县城的主干道,可看到来自不同地方的虫草交易商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讨价还价,有的正用小小的刷子,刷着手中尚带泥土的新鲜虫草。细软的刷子剥去泥土,金黄色肥大的蝙蝠蛾幼虫便显露在我们眼前,虫子身上细细的黑毛清晰可见,长长的真菌子座像虫子长出的一条褐色尾巴。虽然眼前的虫子只能算作“遗体”,但这样完好的形体,总使人感觉它随时可能在你手心蠕动。我拿起一根虫草,问老乡多少钱,他说这样的40元一根。

  县城街道上的虫草交易,都是现金交易,出价者用衣服遮着出价的五指,只透露给卖家看,两人就在众目睽睽下,遮遮掩掩地讨价还价,最后价格商定,买家拿出大叠现金,数过一叠,拿过虫草,交易完成。

  街上交易着的虫草基本都是今年刚从山上挖下来的,所以虫草商人们手中的虫草几乎都是新鲜湿润的,按规矩,湿的虫草按根数卖,而晒干的虫草则是论斤交易。加查的虫草个头大,有的虫草连着真菌子座,长度能达到人的手掌宽度。好的虫草,个头大,捏着不会软塌,闻着有一股草药味。按照今年的价格,我所询问的40元一根的虫草算是品相较好的,也有个头更大的,据说可以卖到70~80元一根,也有细小的,售价10元。

  2008年到今年,西藏虫草的产量提高了,但价格却有所下降。据说,虫草价格在最顶峰时,一市斤虫草可卖到10万以上,而现在一般徘徊在3~5万左右。加查是虫草产地,价格相对便宜,但一旦离开加查,它的价格便层层上扬,直到进入内地,价格甚至会翻倍增长。

  加查县城海拔3000米,依偎在雅江之畔,雨量充沛的河谷地带,土地肥沃,是十分理想的农业区。尽管眼前金色的油菜花和碧绿的麦浪生机盎然,预示着今年的土地将有不错的收成,但曾在加查县任副县长的山南地区旅游局书记巴珠却说,虫草才是绝大多数加查人的主要经济来源。一般这个时节,附近村庄中,许多人家都是人去楼空,壮劳力都去山上挖虫草了,就凭这两个月在山上挖的虫草,就能维持一家人一年的生活了。因此,许多人家都不重视农业生产,别看油菜地中金色的菜花如此繁密,其实并没有得到精心的栽培,只是这里自然条件优越,因此才有如此好的长势。

  直达神湖的虫草沟

  从加查县城去往神湖拉姆拉措,要经过风景秀丽的崔久沟,从沟口到崔久乡乡政府所在地,沿着公路两旁,我们就看到不下4个庞大的挖虫草人建起的营地。

  每年的4月中旬到6月中旬,是挖虫草的最佳季节,一旦过了这个时节,虫草就会在土地中腐烂,再也无法找到了。因此,每年这个时候,这些挖虫草人搭建起来的帐篷就在山沟中形成了一个个临时的村落。这些由上百个帐篷汇集而成的大本营,铺陈在草甸上,依在尚未消融的雪山脚下。大量的摩托车、拖拉机停驻在营地边缘,营地中的帐篷大多是挖虫草的人居住的,也有的帐篷是小卖部,专门卖一些生活用品、食品等。在崔久沟中的一个大本营,我甚至还看到一个帐篷电影院,这是当地政府根据本地的特殊情况而专门建立的。

  白天,人们举家上山挖虫草,上山时,人们一般都会将自己的虫草随身带着,不会留在帐篷中,因此我们所看到的挖虫草的人往往都背着一个小包。晚上,山下收购虫草的人骑着摩托车,来到营地,挨着每个帐篷去收虫草,再连夜带到山下加查县城,这个时候,虫草就已经经历了第一次的增值了。

  挖虫草是个苦差事,不仅因为虫草生长之地海拔极高,更因茫茫草甸上、灌木丛下,虫草只在地表露出小小的真菌头,其虫体全部隐藏在土地中,极难发现。在去神湖的路上,到处可见全身趴在地下,仔细寻觅虫草的人。即使是这样费力地寻找,运气不好时,一天也难收获一根。据说,当地人找虫草有自己独特的技巧,外人是难以学会的。因此,想想挖虫草人的辛苦,也就可以释怀它不菲的价值了。

  这个时节的神湖周边是最热闹的。神湖畔,也是挖虫草的理想之地,许多当地人住在神湖观景台的一侧,每天翻过5300米的山头,来到神湖一侧的山坡上,寻觅虫草,晚上又再次翻越山巅,回到帐篷,把这天的所得卖给上山来收购虫草的人,运气好的话,一天也能有上千的收入。

  人们挖虫草时,往往不是将其拔起,因为这样会很容易折断,破坏虫草的完整性,这样就卖不了好价钱了。他们往往掀起虫草周边一块见方的草皮,再慢慢剥落草皮,留下完整的虫草。这样的采挖是会对草甸造成一定的破坏的,在神湖边缘最低的一面山坡上,紫色灌木铺满的山坡就有被人翻过一遍的痕迹,这说明此处是产虫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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